“挖!”
“挖?”
拉斯蒂克迷茫地看著呂卡翁。圍城已經(jīng)進行到了第三天,騎士團為了防備呂西尼昂的偷襲甚至都有一些筋疲力竭。這種不斷的夜襲對整個騎士團的士氣也造成了影響。然而呂卡翁這幾天甚至沒有在營帳中呆幾分鐘。
“您的意思是……您在尼科西亞堡四周轉(zhuǎn)了三天,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讓隧道工兵土工掘進?”拉斯蒂克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消息,“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有什么問題嗎?”
“這里的土地剛剛被呂西尼昂家的人一把大火燒過,地面上沒有一絲水分,土質(zhì)脆弱得連投石機都架不住,從這種地方開始土工挖掘,您是想讓我們的工兵全部被埋在這下面嗎?”拉斯蒂克仿佛在強忍著怒火,“再說了,我們面前沒有任何掩護,就是裸的平地,他們在城墻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們士兵的一舉一動。就算我們挖到了城墻下面,他們肯定會有所防備,恐怕沿著隧道進去一個,就多一個俘虜了!”
“為什么要進去?”呂卡翁有些奇怪地看著拉斯蒂克。這位騎士團長的思想似乎還有些墨守成規(guī)。土工挖掘,這種攻城方法實際上一直沒有被大量廣泛應(yīng)用,法蘭西人曾經(jīng)還專門抨擊過這種類似老鼠的攻城方式。
想必身為法蘭西人的拉斯蒂克,對于“老鼠攻城法”也有著同樣的偏見。
實際上,這種攻城方法的弊端相當明顯。首先土質(zhì)結(jié)構(gòu)如果十分脆弱,那么工兵隨時都有可能被永遠埋在地下,而坑道一旦被發(fā)現(xiàn),守城方可以往洞內(nèi)倒入滾油或者沸水,能夠瞬間以最殘忍的方式奪去坑道內(nèi)士兵的生命。呂卡翁當然不會嘗試去冒這么大的風險來挑戰(zhàn)尼科西亞堡守軍的智商。
“我們沒必要挖一條通往城墻下的隧道。我們需要的是,挖掘幾條細長而曲折的壕溝,將我們的士兵送到城墻下。”
拉斯蒂克皺眉問道“這是什么意思?挖掘地下隧道都有隨時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在如此開闊的平原上做壕溝,不是讓我們的騎士做他們的靶子嗎?”
“靶子是樹在這兒沒錯……但是你也要看呂西尼昂的這幫兵打不打得中了。”呂卡翁拍了拍拉斯蒂克的肩膀,“我們的士兵在壕溝中掘進,幾乎沒有任何角度提供給城墻上的守軍射擊,箭矢弓弩幾乎可以全部當做擺設(shè),只要頭埋得夠低,甚至呂西尼昂只能看到被挖出來的泥土,而不是我們的士兵!”
“那么送到城墻之下后呢?我們對這種城墻又有什么辦法?”
“火藥,拉斯蒂克大團長。別總把這些東西當成是擺設(shè),”呂卡翁笑道。
……
“約翰陛下?”
雖說約翰早就答應(yīng)了塞克斯圖斯在貢布里涅城中修建一座新的大教堂的相關(guān)事宜,然而因為伊庇魯斯始終不能提供充足的人力和資金,因此這項工程不得不被不斷推遲。
而塞克斯圖斯,就這樣一直居住在貢布里涅中這座看起來頗有年代感的修道院里,無論是已經(jīng)長滿植被的墻壁,還是已經(jīng)落灰的裝飾,都讓這里多少顯示出了滄桑。
“塞克斯圖斯主教大人,這幾天委屈你了。”
“并不是這樣,約翰陛下。雖然我勉任伊庇魯斯大主教區(qū)主教的職務(wù),但是本質(zhì)上,我仍然是一名修士,無論是在圣索菲亞大教堂中,還是在某個不起眼的隱修院里,上帝的福音依然會照耀你我。”
塞克斯圖斯拂起長袍從教座上站了起來,向約翰躬身行禮。雖然塞克斯圖斯相當年輕,不過他心里清楚現(xiàn)在正教會和帝國皇室的關(guān)系,他沒有任何必要在約翰面前故作姿態(tài)。
塞克斯圖斯心里也清楚,約翰身為帝國的共治皇帝,幾乎不會做任何沒有意義的舉動,今天約翰既然前來拜訪,那么至少說明一件事情——主教堂的修建,應(yīng)該會有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