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向是在兩天后開始轉變的,快得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理論上來說,只要君士坦丁十一世不公開宣布圣座衛(wèi)隊最高指揮官的人選,這場競爭就可以一直持續(xù)下去。所以,索菲雅最近往金宮里跑得也勤快了些?;实郾菹驴粗鴥x態(tài)高貴,妝容整齊的帝國公主整天來陪自己閑聊,一時間還有些適應不過來。
只不過,索菲雅字里行間,總會透露出一些與目前市井輿論不太一樣的東西。
這個度,索菲雅掌握得極為精準,既不會讓君士坦丁十一世感到反感,或者認為索菲雅想要干預這個職位的最終人選,又可以旁敲側擊地傾訴“某些指揮官”的斑斑劣跡。當然,最關鍵的是,索菲雅絕對不會提起“托科”這兩個字。
在君士坦丁十一世心里,托科家族絕對是一個過不去的砍。多多少少,君士坦丁十一世都是對托科有愧疚之情的,但是這一點,絕對不能由外人來提。順水人情,讓皇帝陛下親自做,是最好的選擇。
“那,君士坦丁叔叔,我先回去啦!”索菲雅歡欣雀躍地離開了紫宮。連對君士坦丁十一世的稱呼都變得天真爛漫了起來。
“殿下……”
索菲雅剛出大門,就撞見了已經等候多時的佩德羅。
“怎么樣了?!彼鞣蒲泡p咳了幾聲,收斂住笑容,詢問起正事。
“殿下,這幫職業(yè)工會的人,真是比我想象的要好說服的多……”佩德羅搖了搖頭,“可以說,毫無陰謀藝術,也沒有政治能力,甚至直覺都差了很多。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這幫民間的職業(yè)工會推舉出來的代表人選,大概也都是在各自領域里的有更高聲望的人。說起來,要是職業(yè)工會未來失去了皇室的幫助,恐怕得被貴族們吃得骨頭都不剩下啊……”
“這種東西也是要靠后天慢慢培養(yǎng)的,我們替他們著急什么……等他們意識到自己要被下刀子的時候,自然會覺醒出屬于他們的天賦的。具體的情況怎么樣?”
“只是給他們普及普及托科家族將來會給職業(yè)工會的各種好處,順便在提一提塔里安諾斯‘傳聞之中的斑斑劣跡’。本來這也沒什么,看著這幫老家伙不太買賬的樣子,又加了一點猛料?!迸宓铝_本能地四下看了看。這里不是‘安全屋’,沒那么安全,“說起來也沒什么,就是加強了一下新元老院里職業(yè)工會代表對貴族的仇恨而已。手段有些下作……”
“又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無非就是勸導他們趨利避害嘛,再跟他們舊事重提一下,再講講貴族往日對平民的剝削。職業(yè)工會,可以說是目前帝國境內最好哄的一個階層了?!彼鞣蒲艙u了搖頭,“還是要不遺余力,變著法子的宣傳。貴族在平民中散播謠言,但是最終,投出關鍵一票的還是下層議階的人。新貴族,怎么也拉不下臉去和職業(yè)工會的那幫家伙去求來選票的。哦對了,還有,斯坎德培家的那個……”
輿論還在發(fā)酵,只是風向并沒有向著貴族們想的那樣順利。
……
“約翰?”
“父親!”
君士坦丁十一世是被索菲雅請到斯洛烏花園的。雖然隔三差五,君士坦丁都會親自或者派遣隨侍來關心一下約翰的情況。不過這一次有些特殊,約翰是指明了,有些事情要與君士坦丁十一世商談。
“約翰,身體還好嗎?”
“除了走動不方便意外,倒是比之前舒服多了。啊,父親,今天我是……”
“等你再好轉一些,試試我讓工匠給你做的一副輪椅,反正你和索菲雅整天膩在斯洛烏,不如出去多走走。”君士坦丁十一世似乎并不急著聽約翰的“正事”,反倒是悠閑自在地聊起了天,“不過,如果你真想要在帝國舉行圣婚……我不是不同意,但是這件事要和牧首提一句。你們應該不著急這兩年?;适沂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