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中世紀的醫學至今為止還流傳著無數可怕的傳說,但關于外傷,實際上有一套看起來相當“粗暴”,但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法。
“讓殿下……堅持一下。”
對短刀完成加熱之后,卡露婕謹慎地將它交給了其中一名世俗騎士。他們曾經都是教會的議員,作為圣教教座下的門徒,學會一些外傷處理的方法是最基本的。
約翰從索菲雅的長裙上扯下了一大片布料,塞進小丫頭的嘴里,防止到時候處理傷口時因為疼痛帶來的抽搐而咬到舌頭。雖然眼角掛著眼淚,索菲雅還是勉強拉起嘴角,對約翰笑了笑。
“哥哥……”索菲雅用手擋住了約翰拿著的布料,“先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
“我知道你肯定會去調查究竟是誰策劃了這一次刺殺。但是……無論是誰,千萬不要太沖動。我們要把絕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對付奧斯曼人身上。”索菲雅枕在約翰懷中,低頭看了一眼正在禱告的世俗騎士,“這種小傷……沒有關系的,上次哥哥在雅典受了這么重的傷……這個才是我們應該去復仇的理由。”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先把箭拔出來,把血止住……”
“你答應我……”
索菲雅的眼神變得認真了起來,大有“不同意今天就算死在這兒也不讓你們動手”的架勢。然而約翰并沒有點頭,只是用相當柔和的語氣說道“就算我不說,甚至根本就不用調查。能在這塊地方動手伏擊帝國車架的……還能有誰。我親愛的妹妹,有些事情也并不全部能用利益來衡量。這事關巴列奧略皇室的顏面……以及帝國的最后底線。他既然想讓帝國的后嗣斷絕在這密林之中,我讓他的家族消失在歷史之中,應該也算是比公平的交易。”
至此,索菲雅才忽然想起,佩德羅在他們離開維也納之前,所說的“最后的保險”是什么意思。雖然佩德羅只為她服務,但對于保證皇室的安全,以及對任何敢于威脅皇室的人發起反擊,應該是佩德羅無法推卸的責任。
看來,自己的哥哥對腓特烈三世以及哈布斯堡家族,從來沒有放下過警惕。
“不值得……”
小丫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放心,我會處理好的。”說完,約翰將揉碎的布料捏成團,讓小丫頭咬住,接著分開她散亂的頭發,“閉上眼睛吧,很快就好……”
箭鏃只是普通的一字鐵箭鏃,隔著軟胄甲從小丫頭的小腹取出來時,負責按住索菲雅雙手的卡露婕和約翰顯然感受到了劇烈的抵抗。
山林之中沒有任何保護措施,這些痛苦看著小丫頭生生承受下來,約翰心頭的怒火便更膨脹一分。
世俗騎士處理傷口的動作還算迅速,但索菲雅卻早已經因為疼痛而昏厥了過去。
“索菲雅……”
“陛下,讓公主先睡一會兒吧。接下來幾天帶著傷趕路,要多留出些體力。”卡露婕隨手摘下幾片樹葉,抹去短刀上的血液,“一會兒讓親愛的騎士先生去抓些獐貍之類的充充饑……只要能趕到山隘堡壘那兒,應該就徹底安全了。”
“恩。”約翰強打起幾分精神,找了一塊還算平整的巖架躺下,“去找一些藤蔓和嫩枝擋住洞口,火光和濃煙可能會吸引到別人的注意力。”
放松下來之后,他才后知后覺地感到了透骨的酸痛和疲憊。
“您現在開始吩咐我做這種差事了……”
“我是共治皇帝還是你是共治皇帝?”約翰沒好氣地抬了抬眼皮,“只要能活著回到伊庇魯斯,這一趟就不會讓你跟著委屈。”
“那也得活得到才行……”
……
“我們現在能擊退奧斯曼人的唯一可能,就是誘導對方再次強攻城墻。借助城墻和利維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