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町傷心難過,因為他娘愛哭,哭啊哭啊,總是在哭。大事哭,小事哭,總是哭,一直在哭。動不動就哭。
梁町有時候甚至會覺得,他的父親去世,很大一部分就是被他母親總是哭而氣死的。
梁町還覺得,他母親這總是咳嗽的毛病,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母親愛哭造成的。
梁町心里很煩悶,他搞不清楚他母親為什么總是哭呢?哭對身體復原有幫助嗎?哭了生存就會變得容易一些嗎?哭了他們家的錢就會多一些嗎?
不會,什么都不會,他母親這愛哭的毛病,讓處在少年期的他,難以理解、難以接受,很煩很煩。
梁町的憤懣慢慢的積累到了極限,他想了起來他被學渣甲乙丁欺負的那些日子。他痛恨他們。可是他又離不開學渣甲乙丁分給他的那些錢。因為,因為他的母親,需要買藥。
梁町痛苦的撓著頭發,他受不了了,他真的受不了了。他忽然間就吼了出來“夠了,夠了,我說,全都夠了!你趕緊吃藥!”
清風城的某個角落,一間破舊的小房子里。
有個老婦人躺在床上,咳咳咳的咳個不停。
這座破舊的小房子,有個小小的院子。
一個身形瘦弱、身材頎長的少年,正蹲在院子里,不停的揮舞著手里的扇子,想要把爐火扇的再旺一些。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快快的把藥煎好,他生病的母親就可以快快的趕緊喝藥。
扇啊扇啊,終于,煎的藥達到了大夫要求的水準。
少年把藥倒進旁邊的小碗里,很仔細的把藥渣留在了煎藥的器皿里。
然后少年端著藥碗,穩穩的給他的母親端進了房間。
他的母親一邊咳著,一邊慢慢的坐起來。
少年趕忙拿了個枕頭,靠著她母親的后背,以讓她母親可以輕松的依靠在床頭。
少年的母親坐好了。
少年去桌邊把藥端了過來。
少年的母親“梁町啊,辛苦你了,……咳咳咳,……給為娘煎藥,每天這么的伺候為娘,……娘這心里,天天的難受著。”
沒錯,這少年,就是梁町。
梁町“娘,你別這么說,我不覺得辛苦,一點都不辛苦。爹已經不在了很多年了,你就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
我現在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想,只想著您能快點好起來。
只要您能好起來,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梁町的娘,聽了孩子的話,欣慰的抹抹眼淚,“哎,好好好,娘好好吃藥,感覺好些了就多出去走走,曬曬太陽,
娘也盼著早點兒好起來,
娘也不忍心孩子你一個人辛苦。
梁町,家里又快沒錢了吧?
娘還有一些當年出嫁你姥姥給我的首飾。你改天拿了,去當鋪當了吧。
都怪為娘,每天吃藥,還要經常看大夫,花那么多那么多的錢。
這錢都讓為娘給糟蹋了。
孩子你看你瘦的,家里沒錢,沒吃過一頓好的。
都怪我,都怪我……!
是我沒用!是我拖累了你!”
梁町的娘,絮絮叨叨的說著,說著說著,又悲從中來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梁町看見他娘哭了,先是一愣,
接著難受、無奈,
接著又壓抑的憤懣了起來。
呂院判撿起那封信,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他手里拿著那封信,上上下下的仔細觀察一番。
那信上的字跡,是被人從書上剪了一個一個的字,然后拼湊出來的!
呂院判忍不住手一哆嗦,信箋飄落到了地上。
他趕忙撿起來,斂住心神,瞪大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始讀信。
良久,呂院判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