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應了。
容衡點了點頭,便讓眾人都散了。
容鈺走到小沈氏身邊握了握她的手,這才退出花廳。
這回請晨安后容衡果然便忙碌起來,眾人直到第二日的晚飯時才再次見到他。
靜默地用過晚飯后,容衡先對容瀅道“瀅兒,那募捐臺子已按你的意思設在正對著歸云樓的街面上了,爹爹親去看過,很是妥當。”
“明日值守的、看管募得財物的各排有輪值的兵甲,東城兵馬司處也已打過招呼,你明日與溫兒徑直過去便是。”
容溫與容瀅齊齊起身道謝。
容衡又對容溫道“帶個認得字的小廝去謄賬簿,那幫兵甲空有一身氣力,卻是握不好筆桿子的。”
容溫自是應了。
容衡便讓眾人都散了,唯獨對容華道“華姐兒,你留一留,我和你母親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眾人便都起身行禮、依次退了下去,待廳里只有容衡、小沈氏和容華三人后,丫鬟關上了飯廳的門。
容鈺坐在飯廳前池塘邊的石椅上等著容華。
容衡要說的話不必聽她也知道,定然是邵家老太太不愿讓容華嫁去邵家守節。
上輩子,她嫁入寧王府后,邵家老太太因遭了兩回重創、身子已大不如前,在外頭走動得并不多,故而她與那位老太太打的交道也并不多。
僅偶爾在極隆重的宮宴上望見過幾眼。
她更“熟悉”的,是邵家三房的夫人、邵北城的母親,宣寧郡主。
宣寧郡主的父親是個遠支藩王,那藩王英年早逝,宣寧郡主跟著母親、幼弟聽詔進京時入了當今太后的眼,其后便養在太后身邊,與太后、皇帝關系親厚。
因此,宣寧郡主的出身在宗室中雖不算高,可因著她身后的皇帝、太后,以及她嫁的定國公府,京都高門圈子里誰也不敢怠慢她。
宣寧郡主記恨容鈺對邵北城的英魂不敬,每每碰面都格外針對容鈺,或是冷嘲熱諷,或是直言訓斥……
盡管已再世為人,但一想到那厲害的宣寧郡主,容鈺仍不禁沉重地嘆了口氣。
她回過神來,把視線從滿池將敗的荷花轉到飯廳門口,卻發現那門依然緊閉著。
這時,一個小廝小跑著過來、稟道“三小姐,有個自稱是定國公府三公子的少年在東角門候著您。”
邵北城怎么會來?
容鈺心里一動,囑咐寶瓶務必照看好容華,便帶著寶壺快步朝東角門走去。
帶路的小廝彎腰推開低矮的朱漆角門,容鈺抬眼便看到了那孑然站在冷月清輝中的黑衣少年。
邵家老太太的態度、容華的處境……
一路上,她反復想著該如何對他開口,可她此時見了他,卻什么也說不出口了。
她看到他此時憔悴凜冽的面容,看到他袖上縫著的道道白布,便什么也說不出口……
邵北城對容鈺行禮后道“三小姐,深夜叨擾,還望勿怪……”
“我家老太太囑咐我務必及時走這一趟,給容家大小姐傳幾句話,我不便見大小姐,只能煩請三小姐為我傳話。”
“我家老太太說,邵家上下都敬重容家大小姐,老太太也憐愛她,邵家之所以不愿她給我二哥守節,乃是不忍耽誤了她……”
“老太太還說,大小姐今后的婚事她老人家心里也是有思量的,待我家中的事情處理完畢后,她老人家會親自出面為大小姐尋個合適的人家。”
家風果然樸實仁厚……
容鈺定了定神,正色看向邵北城“三公子以為,您家中的老太太為什么囑咐您務必及時走這一趟?”
不待邵北城回答,她便繼續道“您家老太太或許是覺得,若您沒有及時走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