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之所以選擇帶含笑去明月樓,是因為明月樓是他北雪國在浦國的邦士據點。
他借著上茅房的機會,把老鴇叫來,讓她安排花魁柳姑娘接待含笑。
老鴇不大樂意“殿下,就為了這么一個小老板獻出我們的花魁嗎?培養一個花魁不容易,小人認為花魁應該釣更大的魚吧?”
“你懂什么!連本太子的話也不聽了嗎?!”海山不耐煩地說道。
老鴇擰不過他,只好答應。
含笑壓根兒沒想到自己能輕而易舉地摘下花魁,所以當柳姑娘露面并將繡球拋向她的時候,她還沒反過神來。
醉葉連忙捧著酒杯上前祝賀,示意她喝下那杯酒就裝醉,好讓自己找理由帶著她離開。
海山卻一把奪過酒杯,不懷好意地說道“此時不是喝酒的時候,喝倒了就享受不到美味了。”
含笑靈機一動,笑嘻嘻地說道“海公子,您得說話算數,既然我奪了花魁,你是否得認我做兄弟?認兄弟可得拜周公。”
“不耽擱,不耽擱,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海山兩眼盯著含笑水汪汪的大眼睛,心想,你是雌是雄我都還沒搞明白,怎么拜兄弟?
含笑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美女常有,兄弟難得。這個道理我還是擰得清的,所有,我們應該先拜兄弟。”
海山被含笑說得笑起來。她講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聽著就是舒服,便說道“好,拜兄弟就拜兄弟!本公子一諾千金。”
詩臺隨即換成了祭拜臺。
南風國的大使巫馬凱在樓上看著這一切,疑惑不已。
自從皇后垮臺,簫王爺掌權,南風公主就聽說被軟禁宮中。
怎么她突然之間來了浦國?而且是跟北雪國的太子在一起。
她這樣的身份來到浦國,自己怎么不知道?
除非她是私自逃過來的!
“抱歉啊,公子,實在找不到周公像。”老鴇忙里忙外的,將精致的小酒杯擺在祭臺上。
“無礙,拿根干凈木板給我。我畫一幅既是。”含笑輕松地說道。
東西備齊,她拿起筆,三下五除二,一幅栩栩如生的周公像出來了。
海山讀的書少,不解為何拜兄弟要拜周公,問含笑。
含笑解釋周公是傳聞中輔佐其兄周武王的功臣,忠心耿耿,故而是兄弟的楷模,又是周易的創始人,自然世人結交兄弟就對著他頂禮膜拜了。
海山眼里的戾氣散去,心里頭越來越喜歡這位學識豐富的俊俏老板。
巫馬凱看著覺得奇怪,南風公主不愛讀書,什么琴棋書畫從來與她無緣,對于算數和做生意倒是情有獨鐘,現在怎么能夠畫得這么好呢?
“兄弟喝酒要大碗,才顯誠心。”含笑嫌酒杯太小,讓人拿來菜碗。
海山看了都擔心“兄弟,如果這么一大碗喝下去,你就真醉了。”
“為兄弟尚且可以兩肋插刀,酒杯不大不足以代表誠心。”
北雪國的人歷來崇尚喝酒,能喝的都被人尊敬。海山佩服地握起拳頭“兄弟,我這一輩子還沒服過誰,但是我是真的服你,居然這么能喝酒。你生于何時?應該是弟弟吧?”
“你先說。”含笑根本不記得自己生于何時。
“我是己巳年丁卯戊寅日丁巳時出生。”
含笑隨口編道“哎呀呀,我比兄長只晚三年三個月三個時辰出生,真是有緣。”
海山聽著義氣上涌,拿出刀,對著手指一劃,往碗里滴了三滴血。
含笑暈血,禁不住轉過頭去,用力捂住自己的手。
海山看她這姿勢,完全就是娘們的表現,說道“兄弟若怕,我來替你出血就是。”說著滴了兩滴血到另外一個碗內,然后遞給含笑。
巫馬凱一看急了,急吼吼地跑下樓,想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