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岳靠近那些水草翻找,實在憋不住氣了,才開始往上浮。
這樣反復了好幾次。
最后一次翻完水草,他得換氣,調轉身子,腳往下一踩,手臂往上張開。
他所攪動的水流搖晃著水草,水草像麻線一般在他腳上纏繞起來,牢牢地捆住了他的腳。
他企圖蹬斷水草,又企圖用手解開水草,可是那些水草卻纏越緊,讓他無法脫身。
他開始缺氧。
糟糕,含笑一定也是因為這種情況出事了,現在輪到自己!
他不甘心地睜大眼睛,看向水面,只見上方有瑩白的光投向自己。
他以為是陽光,伸出手,視線卻越來越模糊,終于失去意識。
含笑游向他,見他已經缺氧,便嘴對嘴給他吹氣,好不容易幫他掙脫水草,將他拖上岸。
金寧連忙來幫忙。
之前含笑露出水面,找到了金寧,才知道般岳還在水底,便下水底去找,卻見他被水草纏住了。
金寧見般岳緊閉雙眼,摸摸鼻子,呼吸微弱,趕緊給他做人工呼吸,搞了半天,般岳吐出一大口水,直接噴在金寧的臉上。
金寧摸著臉上的水,大大地舒了一口。
般岳睜開眼睛,見兩張臉都離自己很近,尤其是含笑,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他莫名就很生氣。
自己現在不僅僅是被杖責過的地方疼,手臂也酸痛,胸腔也難受。
就是這個闖禍精把自己害成這樣,她就不能消停一下嗎?!
含笑見他目光很冷,趕緊轉過臉去,心想他怎么就那么容易生氣呢。
般岳伸出手,讓金寧將自己攙扶起來。
含笑也要來幫著攙扶,他一把推開含笑。
“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嘴對嘴給你輸氧,你早憋死了。”含笑解釋,以為他是為了這件事情生氣。
般岳驚訝地用手拼命插自己的嘴,她做了這種事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說出來!
可現在自己沒力氣罵她,否則真想叫她滾蛋。
金寧看出將軍很尷尬,趕緊對含笑眨眼睛,示意她別說話。
含笑委屈地嘟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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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岳趴在床上昏睡了一天,總算醒來了。
被打過的傷口泡過生水,火辣辣地疼。
“將軍。”騫叔趕緊過來扶他的身子,給他墊高枕頭,讓他側臥著。
他每動一下,都覺得全身酸痛。
其實自己沒這么嬌貴,在戰場上打了一年多的仗,受點傷根本不算什么。
這次完全是因為傷沒好透,就下水劇烈運動,才導致如此。
“去端晚飯過來。”騫叔吩咐。
“是。”一個女聲傳過來。
般岳尋聲望去,才發現屋內多了一名陌生女子。只見她屈膝領命,轉身出去了。
“她誰?”他奇怪地問。
“就是為含笑姑娘找的丫鬟。”騫叔回答。
“那怎么在我的房間?”
“含笑姑娘說,她不需要丫鬟,現在將軍需要人照顧,所以派她來伺候您。”
“胡鬧!速速讓她去含笑那里,我不需要。”
“可含笑姑娘堅決不讓她進自己的院子,否則,她就跳池塘。小人也是沒辦法。”
般岳長嘆一口氣,這個含笑,怎么就管不住呢!
自己讓騫叔找丫鬟的目的,就是為了盯著她,免得她再闖禍。
“你現在趕緊安排人,將池塘用高出人頭的籬笆圍了,豎上牌子,禁止游泳。”
“是。”
“還有,如果這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