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映于參天古樹之間,景色好過任何一處名勝古跡。
般岳問了不少人,才在太學(xué)學(xué)堂的藏書樓上找到范陸。
他正在自己專屬的書房里寫字,竹片還沒有裝訂,案幾上堆得到處都是。
竹簡隨意擺放,整間屋子顯得十分凌亂。
“貴客。”范陸看他一眼,沒舍得放下手中的毛筆,繼續(xù)書寫著。
“我發(fā)現(xiàn),沒幾個愛讀書之人愛收拾,為何?”般岳不喜歡如此亂的房間,心情本就不好,來到此感覺更壓抑。
“沒時間。”范陸回答。
“請個書童幫你打掃。”
“他們收拾整齊了,我卻找不到自己東西了。別看這么亂,我知道每一樣自己需要的東西在哪里。”
范陸說完,忽然反過神來,放下筆“你怎么來了?!”
“此時才發(fā)現(xiàn)是我?”般岳嘴角上翹,書呆子!
“你來得正好,我一直在冥思苦想,為何水能滋養(yǎng)皮膚?經(jīng)研究,我發(fā)現(xiàn),人體正常水分含量占人體重量十之六七。在嬰兒期,水分占八成以上,成人期占七成以上,中老年期占六成以上,老年期在六成之下,不低于五成。顯然,隨著年齡的增長,人體內(nèi)的水分在不斷流失,而這正是人過早的衰老、死亡的原因。若脫水至二成,就會有生命危險。如果離開了水,人體的一切為之紊亂、停止,生命將不復(fù)存在!”
般岳聽得一頭霧水,兩眼茫然。這位仁兄啥時開始從研究古籍改為研究人體了?
“你知道這靈感來源于何人?啊——泣!”范陸打了個噴嚏,拿起布巾擦鼻子。
“誰?”
“就是你的愛妻含笑。”
般岳的心難受起來,自己正想擺脫她對自己的影響,他偏卻提起她。
“你不知道,她整日在牢中將自己泡在水桶里,那有多享受。我現(xiàn)在也喜歡在臥室放一大桶水,常常進(jìn)去泡泡。但是我沒她厲害,她能承受涼水浸泡,我卻不能?啊——泣!”他說著打了個噴嚏,“你看,受涼了。”
“能不能不提她?”般岳煩惱地說道。
“為何?”
般岳把事情經(jīng)過跟范陸講了。
范陸遺憾地說“你即將失去她。”
般岳擺出無所謂的樣子“你看她給了我多少麻煩?走就走吧,正好清凈。”
“我怎么聽著,你話里滿是后悔?”
“我般岳從不做后悔之事。”
“言不由衷,我看你已經(jīng)后悔了,所以在想辦法彌補,但是很難再改變什么。”
“亂說!”
范陸自信地笑“你瞞不了我。你向皇上奏請恢復(fù)將軍之職,想回海防營去上任,就是意圖避開雪吟公主,以彌補自己之前所后悔的事情,但是皇上會放你走嗎?”
“不試怎知結(jié)果?”
“恐怕徒勞無益。”范陸攤開手,“你自己找地方坐。”
般岳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一個可以坐下的地方,腦海揮之不去還是含笑,疑惑地問道“含笑為何不理我了?”
“你給她的印象是懼怕權(quán)勢,貪慕富貴。”
原來如此!
自己的確后悔答應(yīng)了浦玄皇加入雪吟公主的求婚隊伍,可這不是自己的本意。
“我想留下含笑,你可有好辦法?”他終于說出了實話。
“恐怕覆水難收。”
“有這么嚴(yán)重嗎?”
“皇上賞含笑一百兩黃金也便罷了,還賞隨身玉,說明一點,他想保護(hù)含笑。你說,他憑什么要保護(hù)一個與自己毫不搭界的女子?”
這話提醒般岳了,瞪著范陸“你不是書呆子,我才是世上最傻的。”
“你不傻,是我旁觀者清,而你是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