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聲響起,箱門關上。
箱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時白夢望著伊諾的方向。
兩人挨得太近,可以說是貼在一塊,連呼吸稍微重一點都能被對方聽見。
隔了一會兒,時白夢的視線逐漸適應了箱內的黑暗,能看見伊諾大概的輪廓。
時白夢嘴唇動了動,喉嚨澀得難受,半晌才低聲喊道“諾諾。”
少女的嗓音干澀,低低的如同呢喃。
箱內的空間就這么小,再小的聲音也無限的放大。
時白夢沒有得到伊諾的回應,慢慢的挪動肢體,被捆綁著的手落在伊諾的頭發上輕柔撫摸。
經歷了一晚上的擔驚受怕,真正見到這個人,觸碰到他,一直懸著的那顆心總算落在了平地。
時白夢沒有再說什么,雙手艱難又小心翼翼的從他的頭發,撫摸到他的臉上。
觸碰到的肌膚很燙,額頭上密布了一層冷汗。
時白夢一愣,然后大吃一驚。
這是發燒了?
她身體剛動,頭都被撞到,聽見“咚”的一聲響聲,外面隨即傳來一陣笑。
沒空去在意外面人的哄笑,時白夢一遍又一遍幫伊諾把額頭的冷汗擦拭,咬牙伸手過去用胳膊套進他的肩膀,將伊諾整個抱進懷里。
“沒事的,我在呢。”
“我陪著你。”
“別怕。”
忽的,脖子處感受到的濕潤,讓時白夢身體一震,喃喃聲嘎然而止。
她咬住嘴唇一言不發,將伊諾抱得更緊,下巴抵著伊諾頭頂的頭發。
黑暗中除了視線受阻之外,其他的感官都變得敏銳了許多。
時白夢聽不見伊諾任何哽咽哭泣的聲音,只有淚水不斷落在她頸項和鎖骨處。
雖然很心疼,但是她也松了一口氣。
哭出來就好,還能哭出來就好。
相比剛剛看到麻木的樣子好多了。
兩人這樣緊貼一起沒多久,時白夢就感覺到身體各處的難受。
右腳刺痛尤其明顯,她猜測是之前自己跑得太久太快了,對才拆掉石膏沒多久的腿來說負擔還是有點重。
除了右腳的刺痛之外,則是身體無法移動舒展,卷縮在一起產生的麻木僵硬。
這種麻木僵硬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越來越難以忽略,如螞蟻在血管里爬動一樣的難以忍受。
時白夢忍耐著,一想到伊諾不知道這樣在里面呆了多久,心里的疼惜和恨意就越深。
“諾諾,你聽我說。”時白夢低低的在伊諾耳邊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的安全,穩住他們,拖兩三天,我們一定可以逃出去。如果……”
這個保證不僅是說給伊諾聽的,也是時白夢對自己下的誓言,綁著一起的手指揪緊。
“砰”的一聲,箱子略微震動。
時白夢朝外看去,什么都看不見。
大概也知道是外面的人踹了箱子一腳。
“喂?里面的死了沒有。”
“呵呵,想不想玩點有趣的?”
又是連續幾腳,箱子幾次震動,讓人擔心會不會翻倒。
時白夢抱緊伊諾,一言不發。
她知道對于某些兇徒而言,俘虜的驚懼反應只會激發他們更多的施虐欲,讓他們更加的興奮。
相反,要是幾次都沒反應也就失去興致。
“約翰,太吵了,你再不停止的話……”
聽聲音是那個紅頭發男人。
外面近距離又是幾聲罵罵咧咧的聲音,然后箱子的震動停止了,伴隨著細微的人走遠的聲音。
時白夢猜測著那個紅發男人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