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還有什么好不承認的。
當她對伊諾坦誠出那番話的時候,不光是把自己的心事掀開來給他看得清清楚楚,何嘗不是給自己聽敞開來給自己的看。
或許一切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注定了。
往日所有的猶豫和理由都不過是借口罷了,她到底是多喜歡這個人,才會一顆心都乒了他的身上。
從費盡心力的陪伴在他的身邊,恨不得把一切好的東西都碰到他的面前。
第一次把牛奶捧到他的面前,看著他接受,一口口喝進嘴里。
那股由心而發的喜悅滿足,如今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到底是為什么會這么喜歡這個人呢。
就因為他是自己的本命嗎?
一本的人物罷了,由文字和自己的解讀構成的一個人物罷了。
到底是為什么第一眼看見他就產生那么濃厚的情福
怎么……就那么喜歡了?
時白夢眼神復雜無比的望著伊諾。
如今才回想當年的情形,方才明白那會兒自己自以為是‘為了保命才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行為多么的自欺欺人。
明明多的是別的辦法解決問題,偏偏選擇了最費心費力,讓自己陷入劇情深淵中的一條路。
所以,他才會問六歲就已經那么喜歡他了嗎?這種話了吧。
望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她親眼看著陪伴著這個人長大到如今這副模樣。
“你得沒錯,”時白夢有點失神,低聲呢喃,“我可能真的有點傻。”
他總是叫她傻夢夢。
她一向不愿意承認。
現在卻不得不承認。
她不是傻的話,怎么會一入戲就這么深。一醒來就把見到他們都當成活生生的存在,將感情如此直白的投入其鄭
一直到現在,人是清醒的卻沒有絲毫后悔的想法,甚至于有的時候她還會恍惚的產生某種可怕的猜測這個世界才是真實的,不定她才是格格不入虛假的那一個。
“嗯,傻。”伊諾的嗓音響起。
時白夢回神,對他怒瞪。
下一秒,腰身被攬住。
她的身體被強而有力的圈進伊諾的懷里。
時白夢不用掙扎都能感覺到這個懷抱有多緊。
緊到不像是是個懷抱,更像是一個禁錮的捆牢,絕不允許被困的獵物逃離。
從中時白夢敏感的體會到了一絲危險。
她不得不后仰脖子,脖子以上才能跟伊諾分開點距離,從而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伊諾的表情平靜而安寧,單看他的表情,絕對無法想象他此刻手臂束縛的力道會那么恐怖。
“既然可憐了,就要一直可憐下去。”
時白夢復雜的思緒被伊諾這句話弄得又是一愣,眼神也不由的錯愕。
伊諾絲毫沒發覺自己的話有多古怪一般,“既然拯救了,就要一直拯救下去。”
伊諾半垂的眼皮抬起,眼里幽幽彌漫著一層薄霧,柔和又妖異。
時白夢的心臟一窒,這回確切而真實的感受到的那股危險,仿佛堂地獄一線之間。明知道這股危險可以致命,卻又同時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在危險之前的溫柔深情先一步將人拖入了綺糜之鄉。
“既然喜歡了,就要一直喜歡下去。”
伊諾空出一只手,撫摸在時白夢的臉頰上,動作輕緩。
他深深注視著時白夢的臉,眼底里的思緒似復雜又似純粹,濃郁過度所以才看不清。
真傻。
你知道你可憐了誰,拯救了誰,招惹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