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面色靜默的時白瑾,忽的眉頭狠皺,既突然又猛烈,就好像猝不及防被人扎了一針。
時白瑾煩躁的揉了揉頭發。
怎么就突然想到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
夢夢七歲生日,他們去山上拍流星雨。
那一次若不是夢夢打電話拼命阻止會發生什么?
事情已經過了那么久,往日也沒有想起過。
今天看著昏迷不醒的伊姨,卻莫名想起來,還心驚肉跳得半天都沒辦法壓抑下去。
還是因為今天恰好提到苗姿他們了?
時白瑾越想越煩燥,忽然站起來。
時白夢聽到動靜,抬頭就看到時白瑾糾結成一團的表情,“哥?”
時白瑾對她搖搖頭,“我出去……”他做了個抽煙的姿勢。
時白夢詫異,怎么就突然就想抽煙了?
她本想勸阻一下,目光觸及時白瑾的復雜暗沉的眼神,莫名的嘴邊話變成了關心,“嗯,那你小心點,我等會兒給你電話。”
時白瑾朝她笑了笑,年紀小小的,有時候說話就愛裝成熟的照顧別人。
做了個讓時白夢放心手勢,時白瑾帶上口罩就走出了病房。
時白夢目送他的背影,直到病房的門被關上,才收回視線。
被時白瑾這么一弄,時白夢的注意力被分去,怎么想都覺得時白瑾最后那個眼神,讓她心緒不寧。
“你說哥怎么了?”時白夢對伊諾問道。
伊諾搖頭。
時白夢想也是。
她都不直到時白瑾怎么了,伊諾更不可能知道。
這不是光靠智商就能分析出來的事。
之所以會對伊諾這么一問,完全出于想找個人分擔一下心里的不安。
“我去看看。”時白夢待了會兒,還是沒忍住。
伊諾站起來就準備跟她一起去。
時白夢按住他的肩膀,“你也走的話,這里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雖說伊姨昏迷不醒,他們沒來醫院的時候,也都是一個人躺著。
但是今天他們既然來了,伊諾真跟她走,留伊姨單獨躺在病房里,時白夢就覺得哪里不妥當。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時白夢回頭,還以為時白瑾去而復返。
見到進來的是時父,還有負責照顧伊姨的護工。
“你們,”時父在室內看一圈,“他走了?”
時白夢知道時父說的是誰,“沒有,我看哥情緒不太對,我正打算去看看。”
情緒不對?時父驚訝,然后對時白夢點頭。示意時白夢趕緊去。
時白夢動身,伊諾跟上。
這回時白夢沒說什么,之前的理由已經沒意義了。
她想起伊姨曾經說過,她早晚得把伊諾拐跑。
現在看起來還真像那么回事!
正要打開病房門的時白夢突然停下,轉頭對伊諾道“你低頭。”
伊諾沒有任何猶豫就低下頭。
時白夢幫他把帽子壓低,在看他的樣子。
伊諾不喜歡戴口罩,所以偽裝就戴了帽子和眼鏡,大大的黑框眼睛遮住了他大半張臉,特殊的鏡片也把他的眼睛顏色遮掩,不是非常近距離盯著他的話,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眉眼。
這樣的眼鏡很實用,也不知道伊諾哪里買的,時白夢看了都想要買一個。
確保伊諾沒問題后,時白夢也戴上口罩,然后拉著他一起出門。
這里是病房區,來往的人不多。
時白夢沒有馬上給時白瑾打電話,而是四處觀望了靜思了幾秒,就選了個方向走去。
一般人在不能抽煙的場所里,都會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