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強這才隱約想起飛機空中停車有一個極限重啟高度,飛機發動機只要差不多在一千米高空以上重新啟動,基本就能重新起飛。
他可不敢再跟著兩位飛行員等極限高度,他沒那水平玩,只能先跳。
他看李建兵意思堅決,雖不再勉強,只好再三叮囑他:“別玩花樣,看著差不多就跳,我還要你們繼續為我服務呢。”
飛機的速度雖然降下來,但當逃生門打開時依舊強勁的吸力令任自強還有點站不穩的架勢。他透過護目鏡看向外面,朵朵云海和蒼茫大地依然使恐高的他,小腿肚子抖了幾下。
跳傘的順序也安排好了,任自強先跳,接著是逃生艙里的楊凡和阿依帕夏。這樣一來,他起碼能大致看到逃生艙的落點,好方便他去找尋,畢竟她倆是女孩,阿依帕夏還有傷呢!
“現在可以跳了!”李建兵拍著他的肩膀示意道。
“那我跳了!”任自強點點頭,他也不敢再磨蹭,只好鼓起西部男兒血性中的豪邁大喊一聲:“該死的娃娃卵朝天,天空,我來了!”
他喊完一閉眼一跺腳就一頭扎了下去,聲音還沒傳多遠就被疾風攪得七零八落。任自強此刻腦中除了計數之外什么也不想,1、2、3、4、5。
暗數到第五個數,他用勁一拉手里握著的傘扣,就聽呼啦一聲降落傘打開了。緊接著他以自由落體下墜的速度猛然一震,他感覺身體由下落被降落傘帶著上升,短時間給他帶來極不舒服的滋味。
此時他才感覺到海拔四千多米高空的冷,寒風撲面,冰涼刺骨。
還不等他過多回味,他的耳麥里突然傳來宋福超欣喜若狂的聲音:“老李,不要跳,飛機設備正常啦!”
可不正常了嗎,否則,耳麥里那可能傳來聲音。
任自強又懵了,“這是幾個意思,尼瑪是在玩我咋滴?”
緊接著耳麥里傳來李建兵不可置信的聲音:“真的嗎,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設備全部回復,發動機也重新啟動!”
“臥槽,哈哈哈???,辛虧你提醒的及時,否則再晚一秒我就把逃生艙放下去了!”耳麥里傳來李建兵如釋重負的笑聲,同時還夾雜著宋福超死里逃生般的笑聲。
突然李建兵的笑聲戛然而止,又急切道:“可老板已經跳下去了!”
“老板怎么先跳啦?”宋福超沒頭沒腦說了一句,耳麥里兩人一時無話,陷入難言的安靜。
“臥槽你瑪呀!你們是在玩我咋滴?踏馬早不說晚不說,我剛跳下來你說飛機又好了?老李、老宋,你們兩個茍日的玩意,你們等著,回去后我要不好好收拾你們,我踏馬就不姓任!”
安靜的耳麥里驀然出現任自強義憤填膺,一連串宛如潑婦般的破口大罵,那叫一個憤怒,那叫一個不甘!如果此時他能夠得著李建兵和宋福超,他掐死兩人然后鞭尸的心都有!
他在空中指著慢慢升高漸漸遠去的飛機喋喋不休的破口大罵,其實這會兒功夫李建兵和宋福超已經聽不到了,對講機只能傳輸二十公里內的信號。
任自強遲遲聽不到回音,他停止了叫罵,喊道:“喂!喂!喂!老李、老宋,你們聽到嗎?”喊了幾遍他才明白對方已經接受不到他的信號。
此刻他滿腹中那個火,那個郁悶簡直無法發泄,只能在空中無力的亂踢幾腳,然后“啊啊啊”一通亂叫。
叫完后,他才覺得好受一點,心里也漸漸平復,既來之則安之,跳都跳了,再計較別的還有意義嗎?他反而為剛才的口無遮攔心生愧意,太跌份有木有?
他的心思和目光也放在周圍的環境中,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多功能表,顯示他此時還在三千六百米高空晃蕩,以每秒六米的速度下落。以此推算,還有十分鐘左右他才可能落地。
此時風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