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強在和安德魯的商業接觸中,始終保持高姿態,占據主動,一力碾壓。作為來自后世憤青的他,洋鬼子在他眼中就是個屁。
他可不會慣洋鬼子毛病,總歸老子有錢,談得來則談,談不來另尋他人。
別看他當場拍板要這個買那個,給安德魯畫了一個又一個大餡餅,饞的兄弟倆直流口水。
但這純屬于口說無憑,一旦安德魯價格給的不合適或是玩什么幺蛾子,任自強說翻臉就翻臉。
吃人的嘴短更不存在,燒烤晚宴上,安德魯和菲爾幾次三番信誓旦旦保證質優價廉,就差明著求他敲定購買合同。
都被任自強打了太極,明打明告訴他:“不著急,安德魯,我們國家有句俗話,叫貨比三家。我這才見了你一家,還有六家商行沒看,等我看完比較過再定。”
“而且不瞞你說,我現在身上除了你看到的兩張支票和一點兒金條外,其他錢正在運往津門的路上。錢沒到位,我總不好空口白話要這要那的,你們沒看到錢,也對我的實力不放心不是?”
任自強有把握確信,前有‘貨比三家’這個噱頭,那他戒指里堆放的金山銀山將是壓垮安德魯心里防線的最后一根稻草。最后他哪怕是打碎牙齒和血吞,也會大出血給個合適的價格。
說實話,雖然安德魯玩了不少心思,他還是極為看好他的貨。相比德國貨來說,除了‘芝加哥打字機’價格比較貴以外,其他的武器裝備堪稱質優價廉。
“密斯任,那你的錢什么時候能到位?”安德魯急不可耐道。
“快則一兩天,慢則天就到,到了我會通知你點驗,讓你看到我真正的誠意!”
之所以賣個關子,是因為總不能把錢放在利順德酒店吧?那不是一萬兩萬,幾百公斤大洋,而是二百多萬大洋。否則,酒店里突兀出現二十多噸大洋,有人該疑神疑鬼了。
他總要在這一兩天功夫,在外面租個房子掩人耳目,用來堆放這些錢。
“那好吧!”安德魯一看強求不來,只能點頭同意。
不過生意沒談成,任自強一行人倒是吃好喝好。尤其是七位姑娘,受到安德魯家女人們的熱情招待。
包括年紀不大的鮑勃,也圍在她們周圍各種獻殷勤。小小年紀,就有了花花公子的潛質。
翌日,任自強一行人兵分三路。他和晴子去日租界,為晴子招聘傭人和司機。陳三去附近租房,劉思琪六女由羅長春陪著繼續昨天未盡的游玩。
列強們雖然本質上都是一丘之貉,但管理模式以及為人處世的方針還是存在差異。英法租界喜歡立牌坊,做表面文章,租界看起來熱鬧而秩序井然。
像賭場、青樓、煙館都明令禁止,這里唯一的合法賭博模式只有賽馬。
而日租界則成為津門租界的異類,向來要錢不要臉,于名聲風評壓根不在意。畢竟是能讓本國女人都去海外當‘南洋姐’賺外匯的國家,本著只要能賺錢,什么生意都可以做。
任自強和晴子坐在黃包車上,步入日租界,見得最多的門臉,動輒是迎面而來滿是脂粉味的青樓,或是散發怪異味道的煙館,以及吵吵嚷嚷人聲鼎沸的賭擋。
從黃包車夫嘴里得知,日租界是津門最熱鬧,也是最骯臟之處。
從書里看到的景象總不如親眼所見實在,他總算看到了小鬼子在租界區是如何的趾高氣昂,飛揚跋扈,氣焰囂張不可一世。
在國人面前,小鬼子要么鼻孔朝天板著個死人臉,不知道還以為全世界都欠他錢呢?還有身穿和服,腳踩木屐,腰挎的島國浪人,雙手抱胸,走路橫沖直撞,怎么看怎么欠揍。
也不時能見到身穿黑制服,頭戴寬白邊大檐帽,帶著武器巡邏的租界警察。對這些人,國人見之如瘟疫蛇蝎,紛紛繞道而行,避而遠之。
“茍日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