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修,不管是梅蘭菊、權輕侯,還是云漢霄、百里阡陌,都是一模一樣的感受,只是梅蘭菊和權輕侯有林竹在暗中幫助,暫時還能抵御衛山河的攻勢。
衛山河雙眼微瞇,負手而立,心神中的壓抑煩悶解脫不少。雖然林竹在暗,金戈與自己在明,但是梅蘭菊和權輕侯卻是實實在在的元丹修士,想要正面硬抗迎仙修士的巔峰威壓,本身就難如登天!
“我以山意入巔峰,鎮壓姿態較同階修士更勝一籌,梅蘭菊和權輕侯即便有你林竹修為加持相護,但爾畢竟還要坐鎮法陣,分身乏術之下,且看今日我等斗法誰能笑到最后!”
“這就是迎仙修士的巔峰威壓嗎?好可惜,我感受不到”就在衛山河感覺穩操勝券,虞山眾修愈發難以喘氣之時,一聲清脆的孩音在眾人耳畔驀然響起!剎那間!眾修上、心神上的壓力土崩瓦解!
高階修士的修為威壓,從本質上講,其實并不算一般意義上的術法神通,與其說是一種攻擊手段,不如說更像一種宣泄情緒的方式。以高深修為作盤,以內心愿景為界,只要是身在其中的修士,不管是欣然對弈還是拒絕落子,其實,均已入局!破局之法有二,其一,以超出界盤者數倍修為強破棋局,謂,釜底抽薪;其二,以茫然姿態隨意落子,謂,對牛彈琴。
這天地間,雖然修士爭輝日月、同壽山海,但在第二種情況下,其威壓卻起不了什么作用。比如并未踏入修行一途的平凡人,奮其短暫一生,留成果供后人傳承,雖取之天地,但用之有度,是故人與自然和諧共處;再比如山野精怪,盡管已入修行,但若未經首次天劫,不與之相爭,天地惠仁,那與靈力共鳴產生的修士威壓,便對海辰這樣的小輩造不成什么影響。
雖然迎仙修士的巔峰威壓對海辰沒什么影響,但海辰的無心一言卻是打亂了衛山河滿盤思緒!猶如劍拔弩張的棋局,突然被一稚子頑童無視規則、無視場地隨意亂入,對對弈雙方來說,復盤已不可能!
“原來這小輩還未經天劫。”衛山河面色潮紅,以手捂心,不斷呼吸吐納,迎仙修士的情緒威壓雖然遠勝元丹,但破功后的反噬亦更加猛烈!相比衛山河的狼狽,梅蘭菊和權輕侯四修也算從先前的巍然鎮壓之意中解放出來。權輕侯以凈化意入巔峰,率先恢復平穩狀態,南山菊在威壓之下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唯有君無梅和古蘭二修,俏臉已然毫無血色。
“海辰小輩,你師從何處?”在一旁引而不發的衛金戈終于發話。
一個未經第一次天劫的小輩能出現在這里本身就絕非尋常,之前倒是忽略了——衛山河的威壓雖然對其起不了作用,但憑借其幾百年刀光劍影中洗練成就的氣勢神魄,就算是凝魂修士也做不到在其局中泰然自若!此子,不簡單。
面對迎仙修士,海辰神色自如,言到“晚生無門無派,睜眼看這天地的第一眼,便是虞山。得虞主眷顧,受其教誨撫養,師虞山大椿白澤。”
海辰微微一頓,對自己如何成為林竹記名弟子的經過絕口不提,至于身世來歷,海辰自己都不知道,更是無從說起。
“兩位仙長來我虞山問山,不知所謂何事,還望開誠布公、坦誠相告。義則兩利,謀則兩害!”
“原來如此,若所言非虛,此子應該是當代虞主培養的傳承妖修。”衛金戈輕捋白須,微微一笑,“此事事關重大,非爾三言兩語可定之,煩請仙童先行通報虞主,我等再議此事不遲。”
衛金戈自忖以自己百年修為,雖然拉不下臉對一個還未經天劫的小輩動手,但若言語上盡占上風,一掃之前頹勢,那也是極好的。
本來按照衛金戈的計劃,就算海辰真是虞山傳承妖修,但畢竟年幼,修為淺薄,怕是也不一定知道虞主正在閉關破壁的消息,即便真的知道,現在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