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歷八千七百六十四年,虞山界,一未經(jīng)第一次天劫小妖,公然威脅迎仙修士。
這是個什么概念呢?對于人修來說,煉體,是為了讓身體適應(yīng)天地靈力,不至于被時而溫順、時而狂暴的靈力爆裂身軀,但對于妖修來說,由于之前世間妖之一脈消亡殆盡,化妖一途已被時間證明乃是滅道殊途。妖獸若想真正踏入妖修一脈,則必定會經(jīng)歷一生中第一次天劫!
借天劫之力淬煉妖身,凝聚妖魂,成,則入足妖修,擇分雌雄;敗,則泯滅神志,挫骨揚灰。所以說,對于未經(jīng)第一次天劫的妖獸來說,其本身和襁褓嬰孩并沒有太大區(qū)別。
你能體會一位迎仙修士被一只凡獸當(dāng)著下屬和敵軍的面公然威脅的心境嗎?今日,衛(wèi)金戈、衛(wèi)山河算是感受到了。
衛(wèi)金戈、衛(wèi)山河二人并非善男信女,自從晉升迎仙境,已經(jīng)好多年沒人敢這么與己講話,但百里阡陌和云漢霄落在虞修手中亦是不可忽略的事實,不談云漢霄是衛(wèi)王欽封的鎮(zhèn)南將軍,單以百里家之底蘊,二人可不想妄自引火燒身。怒極反笑,面對眼前這個“一本正經(jīng)”的小娃娃,衛(wèi)金戈從袖中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個乾坤袋,言道“小仙童所言極是,你看,這些可夠?”
只見一縷金光閃過,奉平殿的廢墟上瞬間堆疊了一層一層的奇珍異寶,琳瑯翡器。不管是功法仙訣、陣法圖紙,還是仙草法寶、傀儡丹藥,可謂應(yīng)有盡有。海辰畢竟年幼,哪里見過這么多的珠光寶氣?一時間不免有些失神。但海辰畢竟慧根獨具,又受當(dāng)代虞主教誨多年,只消片刻便迅速回過神來。
“二位仙長來我虞山問山,竟隨身攜帶如此眾多的稀世之珍,難道……”海辰一臉壓抑不住的驚異,“難道二位仙長從一開始就斷定此番問山會鎩羽而歸,一敗涂地?”
看著眼前這個小娃娃震驚的神情,衛(wèi)金戈、衛(wèi)山河剛剛還沉浸在扳回一城的喜悅之中沒多久,海辰一番不得要領(lǐng)的疑問,又瞬間把二人想要揚眉吐氣的意圖給狠狠擊碎。
“怪不得百里家那個老鬼僅說此次問山‘唯全局須立于不敗之地,其余諸項見機行事便可’。再這么耗下去,就算是飛升境的上仙,也能被這個未歷天劫的小兔崽子給氣的七竅生煙!關(guān)鍵是你還拿它沒轍,這是最氣的!”
同一時間,海辰心里想的卻是“先生說過,前人挖坑,后人隨之。你挖坑讓我跳,我偏不跳,我再幫你把坑挖大點,要跳也是一起跳!”
這邊廂,衛(wèi)金戈忙不迭從另一袖口中取出一卷金絲玉帛,也不管虞山眾修想不想聽,自顧自地就念了起來“衛(wèi)王手諭茲聞虞女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天下逐之。然,尚待字閨中,孤悉之,甚喜。今護國公百里朽長公子超然,適婚娶之時,當(dāng)擇賢女與配,萬望虞主暗系紅絲,結(jié)衛(wèi)虞千秋之好,成佳人百世之美。”
一語言畢,衛(wèi)金戈也不指望有人上前接諭,抬手一揮,金絲玉帛便化作一道金光飛向海辰。只見海辰避也不避,抬手便接,神色不曾有絲毫變化,這也就是海辰了,若是換作虞山其余任何一名修士,哪怕是新晉迎仙的林竹,都不敢接的如此輕描淡寫。
“吼吼吼吼哈哈哈哈!可笑至極!幾百年過去了,衛(wèi)王還是只會用聯(lián)姻這樣的政治手段!可悲至極!虞主,我倒要看看你這次還能把誰推上刀山火海,還能把誰推下萬丈深淵!可哀至極!衛(wèi)王,我云漢霄,笑看你在這群魔亂舞的兗州鼎,被鯨吞蠶食!”
那邊衛(wèi)金戈話音稍歇,這邊云漢霄便神色癲狂,絲毫沒有自己已為階下囚的的自覺!不僅如此,云漢霄體內(nèi)傳出的修為波動強烈刺激著眾修的感知,竟是一寸瘋過一寸!與之同境修為的君無梅和古蘭全力出手,也只能堪堪將其壓制!
陡然間,異變橫生!
“君無梅、古蘭,快閃開!”
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