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天明宗。
“這么說,虞山此番遭難,全是衛國王室主動挑釁?幸而四代虞主破壁出關,成就仙迎修為,奮而擊退衛金戈、衛山河眾修,才使得虞山化險為夷?”迎仙堂內,長老任以寒上下打量著這個來自衛境虞山的妖修,清寒的目光似乎要將林竹整個洞穿,“若事實真如你所說,四代虞主為何沒有按照《周衛協議》要求,來我天明宗述職?”
按照千年前衛國與諸國簽訂的《周衛協議》第三條之規定“衛國、虞山不得晉升仙迎修士。”此規定雖然因為后來的鬼族南侵而廢止,但修改之后的《周衛協議》卻規定,但凡衛國、虞山晉升仙迎修士,皆須前往天明宗述職,違者將視為對諸國的挑戰,對迎仙修士,則采取了默認的態度。
“前輩請聽我解釋,情況是這樣的。雖然我山家主奮勇殺敵,但畢竟修行時日尚短,戰斗經驗不足,又沒有時間鞏固修為,最后不僅沒有當場格殺衛金戈、衛山河兩名叛逆,反而在追擊過程中被二人使用詭異功法聯手暗算!連修為根基都有所動搖!故實在無法前往貴宗登門述職。望前輩明察!”
林竹言之鑿鑿,一派情真意切,眉眼之間的既有對虞主的牽掛擔憂,也有對天明宗的恭敬欽服。
“四代虞主在天明宗的情報網里提及不多,最高的評價便是一百年左右的時間就讓虞山從戰亂中恢復元氣,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才。可是總感覺哪里不對,四代虞主這傷,未免受的太理所應當了。”
任以寒心念一動,將目光從林竹身上收回,負手踱至林竹身邊,望著門外盛景悠悠言到“既如此,待四代虞主傷勢痊愈后再行述職不遲。你,歸去吧。”
林竹聽聞此話,不禁心中一凜!
“這任以寒怎么回事?這就讓我回去了?天明宗的人怎么都這么難纏!真是事兒媽!這讓我回去如何交差?”
盡管林竹心中已經將身邊這廝從頭到腳埋汰了一遍,但表面上依舊一副謙恭有禮的樣子,回到“是。晚輩告辭。”說完便轉身向堂外走去,沒有一絲一毫拖泥帶水。
“哼!不管你是真來代四代虞主述職也好,還是假借此名義有什么陰謀詭計也罷,本尊以不變應萬變即可。我天明宗千年來屹立不倒,難道還會懼爾等宵小之輩?可笑!”
天明宗宗主陳黎常年在外游歷,一閣二河三堂四橋中,一直是迎仙堂代表天明宗處理外交事務。雖然任以寒如此言語,但是在林竹轉身的一瞬間,他便不由自主地將目光鎖定在林竹身上,只要林竹表現出一星半點可疑之處,就算發動宗門之力,也要將其留在宗內嚴刑拷問。
“天明宗宗訓,其第七言非我門人,其心必異。”任以寒做了這么久的迎仙堂代行,對宗外之人的勘察眼光早已練得十分毒辣,即便林竹沒有露出什么蛛絲馬跡,任以寒如野獸一般犀利的直覺還是看出此事并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而林竹就更直接了,自從他將楊平告知他的這一套“來龍去脈”對任以寒娓娓道出后,任以寒還未有任何神色言語,林竹就憑借自己對天地靈力得天獨厚的敏銳感知力察覺出任以寒并沒有相信自己,不僅如此,反而還升起了五六分的懷疑,別說實現計劃了,連自己的處境都很危險。
林竹現在心里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當時在虞山海辰正渡劫之時,云漢霄不知是何故,竟對著海辰喚來的靛青天劫喃喃自語,全身破綻百出,毫無防御之意!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虞主以雷霆之勢瞬間將云漢霄周身的奇經八脈給封了個風雨不透!
至于海辰,明明全身上下的明傷暗患早已超出其承受極限,殊不知是天道眷顧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竟真的讓其渡劫成功!最終從天劫中得到的力量也是十有七八被海辰引入食月體內。盡管直到林竹離開虞山之時食月都并未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