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已然入局!你是真的準備一生一世都待在這里?待黑發白頭?待紅顏枯骨?”
“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你不是海晨!你不是海晨!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極度的的怨恨與恐懼,終于使得忻吳的理智完全崩潰!只聽“鏘”地一聲,忻吳將腰間的寶刀——“斷水流”猛然抽出,雙足踏地,如惡鬼一般徑直撲向海辰!
“海辰!你給我去死!”不曾有一絲疑慮后悔,只一刀,忻吳便將海辰一分為二!
“嗬!什么狗屁少主,果然到了生死攸關之際,一切的忠誠、敬畏、理智,都抵不過茍且偷生的!”血花四濺的“海辰”,不知為何依然能夠從臉上那道巨口中發出聲音,只是這聲音在此刻的忻吳聽來,并不覺得如何刺耳罷了。
“海辰,我要,活下去。”
這是虞山后山密境中,忻吳的喃喃自語,也是其他各處,很多忻吳的內心獨白。
“那你就活下去唄。”突然,一道仿佛從萬年歲月彼端傳過來的熟悉音調,在忻吳腦海中如狂雷般炸響!
眼前的畫面突然變得扭曲失真,一陣頭暈目眩之后,忻吳仿佛從一場無比痛苦的噩夢之中醒來。
“嘔!!”
“我說,忻吳老哥,咱倆之間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吧。你至于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惡心成這個樣子嗎?好歹我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從死亡的邊緣給拽了回來。對待恩人你就這個態度?”
這輕佻的語調,這夸張的自嘲,這理所當然般的強詞奪理!不是海辰,又能是誰?
“嗚!嗚!”口中殘留著污穢之物的忻吳尚不能言,但海辰卻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從其眼神中了解到他到底想說什么。
“是是是!我還活著,我還沒有死!是不是特別失望?你方才砍的那個不是我,是這貨制造的幻象。”海辰指了指自己旁邊的虛無之處,不以為意地說到。
剛剛緩過勁兒來的忻吳順著海辰指的方向一眼望去,發現除了空白,還是空白。
“嘻——嘻——嘻,別白費勁了。海辰,他是看不到我的。”
“這是?”忻吳微微一愣,從海辰所指的虛無處,一道陌生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忻吳!你還在害怕什么?你連我都敢砍,現在卻連直面現實的勇氣都沒有?是誰方才哭爹喊娘地說不管如何自己都要活下去?怎么地?原來你是個只會窩里橫的鼠輩?”不得不說,若是論起嘲諷他人,激怒他人的本事,海辰在虞山,真可以算作數一數二的了。
“誰哭爹喊娘了!誰窩里橫了!誰砍你了!”忻吳忍不住破口大罵,哪里還有半分之前對海辰畢恭畢敬的模樣,“這不就是個就是個魂體嗎?”
“嗬!海辰,你贏了!”虛無的另一處,一個和先前沙啞之音完全不同的聲線飄蕩入忻吳耳中。“虞山的妖修,荒蕪之圈,歡迎你的道來!我是這里的王,莫生淵!你可以稱呼我為——淵主。”
陌生的聲線話音尚未落下,海辰立刻便開始了新一輪的嘲諷。“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啊!還淵主呢?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倒是生一只鳶出來給我瞧瞧啊!”
“不是那個鳶”語氣中略帶一點委屈和無奈。
“我管你是哪個鳶?!”海辰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不知究竟是跟誰學的。
“你現在已經度過第一次天劫,妖魂已然凝聚,并不受《萬族約法》的保護,你為何還這么囂張?”
“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天劫劈的是我的修為,又不是我的腦子。”
忻吳凝神看去,只見海辰前方端坐著一縷手持金剛降魔杵的漆黑魂體,而海辰已經和這縷魂體天南海北地攀談起來,看那模樣竟是十分熟稔。
“海辰,你這位朋友,好像有點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