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手將一張符紙擲于地上,泥土瞬間上拱,形成一個傾斜的半球,將唐江生籠罩其中。
“還傻愣著作甚?快進來??!這么大的雨?!鼻蚓觾鹊奶平贸鰞蓚€蒲團,自己坐一個,給忻吳留一個。
刀劍在握的忻吳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感覺就像青歸歡呼雀躍地跟他說虞山的果酒好喝的要死,結果卻甩手遞給他一壇白干哦,差點忘了青歸現在還沒有手。
“怎么啦?是還有衣服在家里沒收嗎?”唐江生將手中另外三張符紙擲于地上,最后的四張符紙則化為燃燒的火焰,將本來陰冷潮濕的球居烤的暖烘烘的,“嗬。堂堂元丹中期的大、修、士,沒想到連進來躲雨的勇氣都沒有。怎么地?還得我三催四請是吧?”
忻吳微微挑眉,隨后一個閃身來到球居之內,盤坐于另一個蒲團之上,刀劍亦收回鞘中。
“來一盅?”唐江生將火上溫著的酒水倒入壺中,自然而然地給忻吳遞過去一盅。
忻吳接過酒盅,酒香濃厚協調,口感芳香綿甜,與虞山甘冽豐柔的口味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唐江生?!?
“忻吳。”
撿起地上的樹枝掰斷,再一根根地丟進火里。柴火燒的“噼里啪啦”響,唐江生不時用樹枝倒騰一下,好讓火燒的更旺。
忻吳也不客氣,自顧自地就給自己倒上了酒,看著居外的雨景,聽著嘩啦啦的雨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江生也不急——忻吳都不急他急什么?于是唐江生在地上挖了個坑,從乾坤袋里拿出兩個地瓜埋了進去,隨后蓋上土,看樣子是準備烤來吃。
“認識虞主嗎?”沉默許久后,忻吳終于開始說話了。
“有過幾面之緣,不熟。”唐江生給自己斟了一盅酒,慢條斯理地品味起來。
“不熟嗎”忻吳把目光從雨景中收回來,轉頭看向唐江生,“海辰和食月呢,認識嗎?”
唐江生飲盡杯中酒,意猶未盡似乎還想要喝一點,但是卻沒有了。
忻吳一拍乾坤袋,兩壇虞山的美酒被他虛托手中。一壇自己喝,一壇留給唐江生。
唐江生在溫酒和直接吃的選擇中猶豫了一會兒,最后考慮到地瓜馬上就要烤熟了,于是掀開酒封,學著忻吳的樣子直接海飲起來。
“如果你說的是那兩個小家伙的話,我倒是有點印象。”唐江生把酒壇放在一邊,借著火光打量起面前這名少年來,“長得還滿標致~”
只聽“噌”的一聲,忻吳身體前傾,斷水流死死抵在唐江生的喉頭處。
唐江生不為所動,抓起旁邊的酒壇直接又是一頓暢飲。按理說以斷水流的鋒銳,唐江生只要稍微一動,咽喉都會被直接割斷。但事實上卻并沒有,因為忻吳拿刀的手,悄無聲息地挪后了半寸。
“吃地瓜不?”唐江生把地瓜從地坑里刨出來。
“哼!”忻吳冷哼一聲,將斷水流收回鞘中。隨后一把奪過唐江生手里的地瓜,小心翼翼地剝了起來。
地瓜略帶焦黃,入口既香又甜,當真是無比美味。
“有這手藝為何偏要來修行?在人間界擺個地瓜攤也是極好的呀?!毙脜翘蛄颂蚴种?,然后目不轉睛地盯著唐江生手里那塊。
“人間界,才是地獄。”唐江生將手里的地瓜遞與忻吳,隨即添了一把火,“又或者說,何處不是地獄?”
忻吳把手里的地瓜吃了半個,剩下半個放進了懷里。
“差不多就行了,少傷春悲秋啊。”酒足飯飽,接下來就該談正事了,“整件事說來話長,但我長話短說。”
“本來你已經死了,但是我老師把你救活了;因為找不到你的肉身,所以把你煉成了傀儡;出了點意外,你的三魂七魄少了生魂、怒魄、哀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