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終于要醒了的意思嗎?”
唐江生緩緩張開雙目,刺眼的陽光有點讓他睜不開眼睛,不過好在很快便適應(yīng)過來了“忻、吳?”
“對的、對的!就是我!你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是幾個意思?難不成你以為我死了?”忻吳把臉湊近唐江生,跟看怪物似的看著他,“凝魂修士突破境界,時間上三個時辰已經(jīng)是頂天了,你倒好,差不多修煉了一天一夜!唐江生,你屬蝸牛的么?”
唐江生看著忻吳這副好奇和揶揄參半的嘴臉,不知為何,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想要拿他試招的沖動。不過唐江生很快就忍住了,因為忻吳的氣息以及其修為與這天地靈力共振的波動,比之前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進(jìn)階元丹后期啦?恭喜。”唐江生從地上站起來,微微踉蹌,拍了拍衣衫和屁股上的塵土,一臉笑意。
忻吳挑了挑眉,對于只消片刻便看穿自己修為的唐江生,再添了幾分好奇和尊重,不過嘴上卻是毫不留情“你別那么笑,看著怪惡心的,你還是像往常那樣掛著一副苦大仇深的苦瓜臉比較適合你。”
“你是瘋狗?還是瘋狗中的狀元?”唐江生沉下臉色,看向忻吳的眼神直想掐死他,“之前為我護(hù)法的是你,還是其他人?”
忻吳聳了聳肩,對唐江生的諷刺不以為意“為你護(hù)法的是南山菊前輩,他和君無梅前輩聯(lián)合眾虞修掃蕩了錢行方的右翼軍,也就是那三十三支獵隊。南山前輩見你修煉應(yīng)還有段時間,便將你托付于我。此刻他們正前往軍機處與侯爺匯合。”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南山前輩居然讓我為你護(hù)法?”忻吳踏前一步貼著唐江生繞圈,同時對其上下打量,仿佛不認(rèn)識唐江生似的,“你說你修煉這么久,怎么著也得給我從凝魂初期蹦跶到凝魂后期才是!凝魂中期你是修煉的時候睡著了嗎?”
“這家伙怎么回事?從剛才開始一直扭著這點不放,好像是在故意激怒我。”唐花生眼中露出懷疑的神色。
實在是忻吳表現(xiàn)地太過刻意,并不似之前那般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鄙夷。這種窮追猛打的勢頭,這種昭然若揭的惡意難道說?
“我是不會說出‘既然你這么厲害,那咱倆練練’這種話的,你不用挑釁我了。”唐江生被忻吳轉(zhuǎn)的有點頭暈,晃晃悠悠地從乾坤袋中拿出兩個蒲團放在地上,隨即一屁股坐了上去,“那位南山菊前輩到底和你說了什么?竟讓你一反既往,阻止我繼續(xù)跟隨你們繼續(xù)前進(jìn)。”
唐江生反復(fù)揉捏著自己的鼻梁,意識到事態(tài)好像變得麻煩起來了。
“嚯~修為雖低,不過腦子卻是蠻好使的嘛!”忻吳的語調(diào)中透露出一絲雀躍的心情,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長方形的案幾擺在二人之間,然后也在蒲團上坐了下來,“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沒有看向忻吳,也沒有立刻回答忻吳的問題——唐江生覺得腦袋里的暈眩感越來越強烈,切實地感覺到天旋地轉(zhuǎn)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了。
“唔——”
瞧得唐江生抱著頭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忻吳也是終于發(fā)現(xiàn)唐江生此刻的不對勁。
“你可真能給我找事兒。”忻吳不滿地抱怨了一句,然后運轉(zhuǎn)體內(nèi)真元,擺出劍指的架勢,一指點在了唐江生的印堂之上。源源不斷的真元通過劍指傳入唐江生體內(nèi),唐江生渾身一顫,隨即緩緩平靜下來,“出啥幺蛾子了你?跟鬼上身似的。”
唐江生抬起蒼白虛弱的面龐,嘴角艱難地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到“謝謝了。你有吃的嗎?我好像是快餓暈了。”
忻吳活了兩百余年,平生第一次見到有哪個凝魂期的修士喊餓,瞧這模樣,方才若不是他在,唐江生指不定能把自己餓死。“餓你是認(rèn)真的嗎?”
唐江生默默地點了點頭,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