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虞山的妖修又不止你一個,你一個人在這里慌個什么勁兒?”唐江生身體有些搖搖晃晃,似乎是酒勁開始涌上來了,“天明宗宗訓,其第四言天明修士,敢不護宗?”
一語言畢,只聽“咚”的一聲,唐江生終于重重地磕在了案幾上,話不多說,直接沉沉睡去。
忻吳默默看了眼周圍喝光的酒壇,加上青歸的,一妖一人一蟲不知不覺間共喝了二十壇酒。“吃飽喝足就睡,你還真是快活似神仙喃!”
“忻吳大人!我還能再申請兩串兒嗎?”青歸揮舞著已經沒有肉塊的樹干,歡天喜地的問到。
忻吳靈識掃了掃乾坤袋中剩余的蟾蜍肉,隨后若有所思地來到火架旁——洗凈、串肉、抹醬、撒花、燒烤。不多時,三串新的烤串便完成了。
“喏~接著。”忻吳把第十四、十五根拋給青歸,自己則拿起第十六根,隨即手掌一揮,四周的泥土被搬進火溝中,掩蓋了青煙和明火。
青歸依舊精準地接住烤串,不過不同于之前,此次青歸竟然細嚼慢咽起來。
“怎么吃得如此斯文?這可不像你啊~”忻吳坐在青歸旁邊,并沒有用蒲團墊著,“我乾坤袋里還有些存貨,有機會我再烤給你吃就好了。”
青歸抬首看向忻吳,搖了搖頭,略感寂寥地說到“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修士在修行過程中本就會逐漸斷去口腹之欲,如今日這般痛快的饗宴,想來不會再有了。且就算有,香料大概也不會在了。”
忻吳和青歸不約而同看向唐江生,這個家伙喝醉之后不吵不鬧,一個人趴在案幾上呼呼大睡,也沒有說些醉話什么的。雖然有些寂寞無聊,不過這副安靜的樣子,卻是怎么也討厭不起來啊。
“你還是趕緊給我渡過第一次天劫吧,其他亂七八糟的念想適可而止就好。”忻吳敲了敲青歸的腦袋,從案幾上拿過最后的兩壇酒,自己一壇,青歸一壇。
“砰——”忻吳和青歸酒壇對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忻吳大人,接下來我們往哪兒走?”青歸兩只烤串一起啃,哪里還有方才傷春悲秋的模樣。
“應是前去軍機處與老師他們匯合。畢竟之前唐江生的猜測太過驚世駭俗,搞不好我們的一舉一動百里朽全都計算在內,我必須馬上將這個情報帶去軍機處。”
忻吳從烤串上咬下一塊肉來,邊嚼邊看向唐江生,眼神中透露出舉棋不定的神色。
青歸瞥了眼自家主人,端起酒壇碰了碰忻吳的酒壇,清脆的聲響將忻吳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忻吳大人是在猶豫要不要帶香料一起去嗎?”青歸咕嚕嚕喝了兩口,“畢竟那個南山菊叫忻吳大人在此待命,順便看管香料。聽他話里的意思,好像香料就算跑路了也沒什么大礙。”
聽聞青歸所言,忻吳拿在嘴邊的烤串也放了下來,沉默著抱起酒壇咕嚕咕嚕地喝了不少。南山菊的弦外之音忻吳又怎么會聽不出來呢?
事實上若不是得到此命令,忻吳根本不會這般耐心地給唐江生和青歸烤肉。不過要他放唐江生下山他還指望千年之際和唐江生一起再入荒蕪之圈,將海辰帶回來哩。
“南山前輩是‘梅蘭竹菊’四修之首,相傳是和二代虞主同時代的人物。單論資歷,恐怕連虞主大人都比不了,我又哪里能違抗南山前輩的命令呢”
忻吳情緒低落,顯然對南山菊的決策并不滿意。
“忻吳大人我有一計,你且附耳過來。”青歸掩口賊笑,笑聲聽得忻吳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我們如此這般”
聽完青歸整套計劃的忻吳,眼神逐漸恢復以往的色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這家伙簡直毫無身為虞修的榮譽感!不過我喜歡~”
主意敲定,一妖一蟲說干就干!
“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