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了一番,最終眉眼微垂,將斷水流收回鞘中。
“放開他。你們可以走。”
“月夜兇神,此番得罪了。”二姐如蒙大赦,眼神中的警戒之意略減。
只見二姐將身軀微微前傾,紅唇附于唐江生耳邊短短一瞬后,便將其猛然推向忻吳,然后就此隱沒在虞山的樹林中。
老大的身影亦隨之消失,離開前他深深地看了捂著脖頸,正劇烈咳嗽的唐江生一眼,目中的情緒復雜萬千。
“咳咳!咳咳!”
甫一重獲自由,唐江生便大口大口呼吸著虞山的空氣,咽喉的強烈不適一時間使他連暢快呼吸都做不到。
二姐的手勁實在太大了,大到就算要她單手擰斷他的脖子,也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且唐江生感覺的出來,如果忻吳最終沒有選擇放他們走,二姐大概真的會把他勒死。
“給我一個,我可以接受的理由。”
忻吳抽出討渝劍,劍尖刺入唐江生的左胸,從其體內流出的鮮血慢慢染紅了衣衫。
如果說之前忻吳對唐江生的誤會,只是由于他對唐江生的不夠了解,因此產生了偏頗的認知。可唐江生剛剛那一番明里暗里助二人脫險的舉動,便完完全全與背叛無異。
忻吳需要一個理由,一個現在暫時不殺唐江生的理由。對他來說,眼睜睜放走兩個侵略者,和背叛虞山沒有任何區別,但他還是那樣做了。
因為唐江生不能死。海辰還在荒蕪之圈,他忻吳還與虞主有著千年之約,唐江生此時若是死了,那一切都會瞬間化為泡影。
所以他需要理由,或者說他的劍需要理由!討渝劍,討伐叛渝之劍!今日之事,不得不說,已儼然成了忻吳心中的一根刺。若唐江生無法給出理由,就連忻吳自己都無法確定是否會當場格殺他。
討渝劍上烙印著忻吳的道心,若是就這樣放過唐江生,便等于放棄了長久以來,自己所堅持的一切。討渝劍,劍中有靈,它必定不會放過忻吳,忻吳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
唐江生將雙手從喉嚨處放下,暴露于忻吳視野下的,是一個青紫的手印。
“她是真的要殺你!你究竟為何如此?”
忻吳不能理解唐江生的所作所為,就算他與唐江生之間因為之前的事有所間隙,可那件事已經揭過去了。從青歸和唐江生的那一問一答,已經足以說明。
故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可以促使唐江生不惜以身犯險,以這樣的方式來報復他?
“這就是討渝劍嗎?如此近距離地看還是第一次。”
唐江生面色略微有點蒼白,畢竟忻吳的短劍并沒有徹底刺穿他的心臟,現在他受的,只是一些皮肉之苦。
“我看上她了。這理由你可以接受不?”
忻吳聞言微微一愣,隨后怒極反笑“哈哈哈!你看上她了?你怕是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吧!真是荒謬!”
“朗寒楓。”
忻吳止住大笑,安靜下來定定地看著唐江生,未有言語。
“她叫朗寒楓。”
唐江生與忻吳對視,眼中無悲無喜,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完全不像是念出心上人名諱時該有的欣喜神情。
“真的?”
忻吳將討渝劍從唐江生胸口處拔出。這一句關于真假的詢問,到底是指二姐的真名,還是唐江生是否真有此意,忻吳并沒有具體指出。
“真的。”
唐江生將計就計,并沒有刻意隱瞞。之前二姐離開時,的確是在他耳邊說出了這三個字,結合當時的氣氛,也只有如此解釋方才較為合理。
至于忻吳叫唐江生給出理由,他才沒有什么特別的理由,他只是不想讓二姐死罷了。
地窖雖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