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江生,我之前說什么來著?”忻吳語調(diào)輕快,儼然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唐江生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不為別的,就為幾個時辰前,那位負氣出走的七十天雨歇,此刻竟被五花大綁,倒吊在路邊的一棵歪脖子樹上!
而最讓唐江生難以置信的是,當(dāng)事人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美美地睡到鼻孔冒泡!也真是沒誰了
“好了。就讓她在這兒睡到天荒地老吧,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忻吳略過雨歇,向著眼前的虞主洞府一步步踏去。
“且慢!”就在這時,唐江生忽然叫住了忻吳,眼神中閃爍著警戒的光芒,渾身上下的衣衫隨著奇經(jīng)八脈內(nèi)靈力的流動變得鼓噪不安,“忻吳,你好歹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難道你看不出來,此事大有古怪?”
忻吳聞言一愣,偏著頭想了一想,然后咧開一個無比陽光的笑容“沒有呀!這里一個敵人都沒有,能有啥古怪的?唐江生,你莫不是因為連日征戰(zhàn)導(dǎo)致身心疲憊,已經(jīng)變得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了吧?”
唐江生眉頭緊皺,看向忻吳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只會嘰嘰喳喳的傻鳥。
“嘿!我最親愛的朋友,如果可以,請到我這兒來一下!”唐江生朝忻吳招了招手,示意忻吳過去。
只見忻吳活蹦亂跳地撲到唐江生身邊,眼中仿佛要跳出星星,歡天喜地地問到“啥事兒?啥事兒?我的出場費可是很高嗷!你作甚!唐江生!”
值此千鈞一發(fā)之際,唐江生趁其不備,把忻吳的右手狠狠拽了過來!乾坤袋開合,一根閃爍著銀光的細針被其猛地扎進忻吳的中指!
盡管忻吳是修士,作戰(zhàn)方式也以揮舞刀劍,貼身肉搏為主,可唐江生這一下實在是扎的太狠太快了!忻吳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中指指腹已經(jīng)流出大顆大顆的赤紅血珠!
唐江生用力一擠,忻吳的臉亦隨之疼得扭曲起來。
“哇哦!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們妖修居然和我們?nèi)诵抟粯樱糁t色的鮮血。”唐江生先是用食指沾了沾忻吳中指的血液,然后用沾血的食指在忻吳眉頭龍飛鳳舞地劃出一張辟邪符,喝道“布道通神,覆護真人,奸邪鬼賊皆散!”
一語言罷,忻吳的面部表情變得十分猙獰,一道道白色的煙絲從其體內(nèi)逃溢而出。
忻吳的神色亦隨之漸漸恢復(fù)正常——不再嬉皮笑臉,反而變得凝重沉默。
“多謝。”忻吳抱拳見禮,恢復(fù)正常后的第一句話,便是向解救自己的唐江生致謝,“嗯我很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們已經(jīng)中招了。不過我想知道到底是誰?什么時候?又是如何兵不血刃地讓我們中招的?”
唐江生抬起頭,望了望不遠處的虞主洞府,很顯然,有人在守株待兔。
“那也不對啊,我們又不是第一只來這兒的兔子。”唐江生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戳了戳還在夢周公的雨歇,低聲言到,“這貨好歹也是元丹初期,忻吳你更是元丹后期的妖修,怎會雙雙落入陷阱,毫無警覺之意?”
“聽著,朋友!我的確非常為我這次的完敗感到恥辱,我得承認自從我打了幾場漂亮仗以來是有些狂妄自大,不過我已經(jīng)在深刻反省了,而且這個狀態(tài)還在持續(xù)。”
忻吳躬身行禮,把頭埋得極低,禮數(shù)可謂是相當(dāng)周全,其態(tài)度誠懇地連唐江生都無法再責(zé)問一句。
“忻吳,‘驕兵必敗’,你既然稱呼我為朋友,那我希望你能謹記。”唐江生眼中開始升騰起明晃晃的怒火,其勢之洶,竟有燎原之勢!
“不對勁!我不該有如此強烈的憤怒情緒!此地不宜久留!”唐江生扔掉樹枝,率先朝著后方撤退,“忻吳,帶上這鼻涕蟲撤。咱們需要從長計議!”
話音未落,唐江生已經(jīng)沒了蹤影,而忻吳則躊躇了一會兒,最終選擇聽從唐江生的決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