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這一人二妖我都認識哩!要不我帶你去找他們?”
七十天軒鴻豪爽一笑,朝著唐江生所在的方向踏前一步。只是他踏前一步,唐江生便退后一步,永遠與其保持著若即若離的分寸和距離。
七十天軒鴻沉下臉色,瞳孔中跳動著危險的火星“怎么?你當我在哄騙你不成?”
唐江生始終保持風度,既不焦躁,也不怠惰,給人的感覺永遠是游離于感知范圍的邊界線上,仿佛一只藏起爪牙,扮演家貓的狐貍。
“軒鴻當家說笑了,在下何德何能,值得軒鴻當家下功夫哄騙。”說到這里,唐江生話頭一頓,看向七十天軒鴻的眼神充滿謙恭,“畢竟在下又不是七十天暫代當家余歡,對了,我聽忻吳所說,余歡當家已然‘戰死’,不知軒鴻當家可知曉否?”
唐江生一邊暗中運轉修為,一邊將“戰死”倆字咬的死死,就像要把這兩個字生生刻在七十天軒鴻腦海中。
“余歡她為保衛虞山安寧,與敵軍激戰數日,最終力竭而死。此等可歌可泣的戰報,我自然是知曉的。”
七十天軒鴻微微轉身,留給唐江生一個傷感側臉,如此鐵血柔情的一面,真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于是唐江生“咯咯咯”笑了,笑的比之前開心多了,就好像許久沒有遇到如此令他樂不可支的事一樣。
“明人不說暗話,尊駕既然貴為虞山七十天大當家,為何會選擇在此時反水投敵?還望軒鴻當家不吝解惑。”
軒鴻臉色猛然一變,卻是沒有立刻回答唐江生的問題。
“還要繼續裝嗎?余歡當家的確是戰死了,但并不是力竭而死,也并沒有與‘敵軍’交戰。余歡當家傾其所有,只是傷了一個人,護了一個人罷了。”唐江生笑意不減,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樣,實在是在作妖。
“傷了誰?護了誰?”軒鴻轉身看向唐江生,宛若一頭駭人的獅子盯住一只柔弱的小白兔。
唐江生嘴角揚起的弧度猛地僵在那里——軒鴻的目光好似成百上千把利刀,使唐江生驟然體會了什么叫凌遲之刑,什么叫千刀萬剮。
可即便如此,唐江生仍舊保持著含笑的神色,只是眉眼之間的虛弱,卻是怎么都掩蓋不住。
“傷了‘衛國雙璧’之一的衛山河,護了虞山軍機處掌衛,權輕侯。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話音未落,軒鴻抬手輕揮,唐江生的身軀頓時如同斷線風箏那般倒飛出去!
“咳咳”唐江生艱難地從地上撐起身子,嘴里吐出混合著牙齒和血水的穢物,竟毫無反抗之力。
“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的樣子,非常討人厭。”軒鴻怒了,直接出手,賞了唐江生一巴掌,“你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反正你已經死過一次,這次就當魂歸故里了罷。”
唐江生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半邊臉都沒有感覺了,若不是修為從凝魂中期踏入了凝魂后期,恐怕軒鴻這一下會直接扇折他的脖子。
“你不敢殺我。”唐江生喘著粗氣,看向軒鴻的目光毫無畏懼,“我是百里朽的目標之一,你只能拿我去換賞錢。”
聽聞唐江生這話,軒鴻只是不屑一顧地笑笑,言到“唐江生,這就是你敢在我大放厥詞的憑依?可笑!就算你死了,只要食月被它混賬東西!你在套我話?!”
軒鴻身體驀然一震,對唐江生在如此絕境下還敢算計于他的行為感到震驚與憤怒。“此子,決不能留!”
軒鴻怒目圓睜,須發倒豎,隔空掐住了唐江生傷痕累累的脖頸,不打算再給他任何喘息說話的機會。
唐江生就這樣被軒鴻以單手拎雞的姿勢拎在空中,也不如何反抗——反正軒鴻連他的身都沒有近,就算撲騰手腳也什么都夠不到。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