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形成的暴風雪呼嘯在黑袍修士的靈臺識海之中,大有將整個世界變成冰天雪地之意!只不過黑袍修士并不是陡然遇挫便一蹶不振之輩。
巔峰之意轟然運轉,幽藍火焰幻化而生——“妒火”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它什么都能燒。
“你丟鬼貍面具在前,失討渝劍在后,兩具寒冰替身又耗去了你不少的靈力修為。呵!以你那點兒微末道行,接下來的斗法,你拿什么和我斗?”
黑袍修士一面催動巔峰之意消融靈臺識海內的寒意,一面擺出高深莫測的模樣,和唐江生閑談雜敘。
“其實你大可以先將我誅殺,再去援助食月,如此便沒有后顧之憂,但你卻沒有這樣做。怎么?是沒有信心嗎?”
陣內世界的颶風嘯而復息,且只聞雷鳴不見電閃,一切再次歸于平靜,只有黑袍修士的話音衰而未絕。
適方才唐江生趁黑袍修士失神之際雷霆出手,卻并沒有使出雷法或者血法,而是選擇運用畫演冰符時感受到的天地寒意,以寒意凝聚寒冰替身,虛晃兩招,最終成功救下食月。雖然只是暫時的戰果,但對唐江生的意義卻是相當之大,因為這意味著他不必再瞻前顧后,可以放開手腳,全力一搏。
這就是唐江生率先救下食月的原因——食月之魂重于一切,它既是小西的命,也是對唐江生道心的一種救贖。
不管黑袍修士怎樣搭話、挑釁,此時的唐江生只是冷冷地盯著黑袍修士,一言不發,如臨深淵。
不是唐江生不愿意說話,而是他知道,今次一戰,勢必得賭上他的所有,包括性命,包括輪回。其實唐江生心中是有一點小慶幸的,若非由于他之前吞噬了黑袍修士八成的血液,將其戰力硬生生地從元丹巔峰拉到元丹中期,只怕現在,黑袍修士會更加毫無顧忌。
只是此刻的戰況對唐江生來說依然十分不利,第一,盡管他手段頗多,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唐江生的符紙已經所剩無幾;第二,黑袍修士雖對唐江生仍有輕視之意,但不至于如叛修軒鴻那般托大,白白給唐江生露出破綻;第三,陣內世界對他的妨礙仍舊存在,先前之所以沒有被法陣攻擊,乃是唐江生將所有的威勢都寄附于兩具寒冰替身,而黑袍修士瞬間將其擊碎,便是絕了法陣對其追本溯源的攻擊。直到這里,連同黑袍修士的反應,一切都還在唐江生的計算之中。
“唐江生,你莫要以為你不說話我便不敢殺你。我喚你一聲,你敢答應嗎?”彼時,侵襲入黑袍修士體內的寒意已經消融的七七八八,她隨時隨地都能發動攻擊。
唐江生不為所動,依舊三緘其口,他的機會從來都只有一次,在時機尚未成熟之前,戰斗節奏必須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而唐江生和黑袍修士此時正在做的,就是要把對方拉進自己的戰斗節奏中。
局面一時間僵住了,一人一妖誰都不肯邁入對方的戰斗節奏,更確切地說,唐江生是不敢,黑袍修士是不愿。畢竟若是在自己熟悉的領域內戰斗,此消彼長之下,勝算高低根本不能相提并論。
陣內世界靜的可怕,盡管雷不鳴、風不嘯,空間內的溫度卻是節節攀升,不多時,已經如同一個巨大的蒸籠,將唐江生和黑袍修士籠罩在內。
唐江生在拖,拖到催動術法神通的黑袍修士引起碎片空間足夠的注意力,如此一來,就不會只有唐江生一人受環境的限制,雙方的起跑線便能再近一分。
黑袍修士也在拖,拖到唐江生耐力耗盡,忍不住先行出手,拖到自己的血液重新生成,修為恢復至元丹巔峰。
雙方都不急,因為他們都在等;雙方都很急,因為都很擔心對方等的形勢先一步到來。
若雙方都在比誰更加縮頭烏龜一些,那該怎么辦呢?唐江生用自己的行動,給出了答案。
“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