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老師,有何吩咐?是還要喝茶嗎?”忻吳驟然回神,被自家老師的喝聲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看向無天不語,甚至連嗓音都變了。
“喝喝喝,就知道喝!我看是你想喝吧?”無天不語心中十分理解忻吳為何會這樣,因為他剛剛就是如此,不過他還是表現(xiàn)出不滿來,斥責(zé)道,“狹路相逢勇者勝。還未交戰(zhàn),你便自亂陣腳,這些年的修行,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忻吳不敢違逆,趕緊低頭認(rèn)錯,空氣中響起“嘎達(dá)嘎達(dá)”的聲音,竟是忻吳的身軀因緊張?zhí)^僵硬,此時遽然活動,才發(fā)出了這種突兀的響聲。
“這也不是狹路啊”忻吳眉頭緊皺,小聲嘀咕。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為師沒有聽清。”無天不語的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搖椅扶手,看上去就跟凡塵俗世中的地主老財正在敲詐欺凌窮苦農(nóng)民沒兩樣。
忻吳將頭埋得更低,并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他這樣“唯唯諾諾”,并不代表某個家伙也要恭敬順從。
“你這老東西!給你點顏色你還要開染坊了是吧!沒瞧見我家忻吳大人為了你都快操碎了心嗎?我忻吳大人你放開我,今兒個不把他罵個狗血淋頭,我誓不罷休!”
忻吳一把捉住正準(zhǔn)備跳向無天不語的青歸,將其抓在手中,不得不說,劇烈掙扎著的青歸,并不是很好控制。
“你住嘴!他是我老師!你如此出言不遜,還有沒有將我放在眼里?”忻吳一邊阻攔著手中的青歸,一邊向無天不語點頭致歉,“你消停點兒成不成?就算你鬧得天翻地覆,老師他也聽不見啊!”
“我不管!他剛剛吼你!這我能忍?”青歸對忻吳的勸誡置若罔聞,恨不能一口咬在無天不語身上,“忻吳大人你說的是哪里話?青歸自然是沒有將您放在眼里。”
忻吳愣住了,開始懷疑手中的是不是只假青歸。
“我都是把您放在心里!”青歸突然停住掙扎,煽情說到,一雙黑不溜秋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還挺像那么回事。
“你莫要胡鬧!這里是軍營,不是其他什么地方,要是犯了軍規(guī),我可保不住你!”忻吳的語氣明顯和緩,只是手中的力道并沒有因為青歸一番深情的言語而有所減輕。
“嘖。老東西,本青歸大人早晚要燒了你的胡子!”見忻吳居然沒有上當(dāng),青歸只好惡狠狠地瞪向無天不語。要是目光能人,恐怕忻吳的老師已經(jīng)被青歸千刀萬剮了。
“忻吳,凡事要沉著冷靜應(yīng)對,如若不然,在這危機(jī)四伏的修行界中,很容易萬劫不復(fù)。”無天不語口中一番殷殷教誨,眼珠子卻是盯著忻吳手中的青歸,好奇渴望之色溢于言表,“忻吳,你手中那只蟲子,可是你的靈寵?拿過來與為師瞅瞅?”
正如忻吳所說,無天不語其實是聽不見青歸在說些什么的,到目前為止,也就只有忻吳、虞主、唐江生以及楊平聽得清清楚楚。不過這并不妨礙無天不語從其他的渠道了解這只蜣螂的靈性,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瞧見青歸了,每次這只蟲子一出場,忻吳都會跟著鬧騰起來,仿佛釋放天性。
他看得出來,這只小蟲子對忻吳很重要,當(dāng)初也是它將忻吳用一個泥球推上山的,當(dāng)時虞主也在場。只是如此一只靈性十足的蟲子,現(xiàn)在居然用一股“深仇大恨”般的視線瞪著他。
沒錯,就是視線!盡管聽不見青歸在說什么,可青歸的視線實在太過熾烈,無天不語好歹也是元丹圓滿的修士,怎么可能連這種顯而易見的敵意都察覺不了?而作為無天的現(xiàn)任當(dāng)家,探索研究一直都是他引領(lǐng)麾下部署的旗幟之一。
“青歸不是忻吳大人的靈寵,青歸就是青歸!老東西,有能耐你別還手!”青歸將無天不語的話語聽得一清二楚,復(fù)又在忻吳的手上掙扎起來。
只是忻吳哪里肯放?他要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