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了一分真摯坦誠,少了一分虛假城府。這種性情,也不知是如何做到偏將的位置的。
“百里武榮,那是晚輩家兄。”百里卿許放下酒碗,恭敬答到。
“那百里阡陌”南山菊再問。
“是家父。”百里卿許語調中略帶哀愁。
南山菊靜靜地看著這個名叫百里卿許的小輩,越看越覺得順眼,還有一絲熟悉,不知不覺間,竟動了那種心思。
他原本以為,衛六家中,以掌器李家的孩子最具慧根,特別是一年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李岳,乃是他理想中的繼承者。可現在看來,這個純白無瑕的百里卿許,或許更適合繼承他的衣缽。
“你身上,為何沒有血腥氣?”南山菊疑惑不解地問向百里卿許,這在他看來,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如今還在虞山地界內活躍的衛修,哪一個的手上沒有沾滿虞修的鮮血?哪一個的背后,不是尸山血海?
百里卿許透露出踟躕猶豫之色,不知該如何作答。
“南山,你別為難他。這一路而來的虞修,都是我衛老刑殺的,與他無關。”衛老邢適時地替百里卿許解圍,然后便瞧見了南山菊冷若冰霜的眼神,“愣著作甚!還不快給本帥滿上!”
隨似在側的裨將哪敢不從,立即點頭哈腰照辦。那神態倒一點不像軍旅之士,反而與哪間客棧里的店家小二無異。
“你當真沒有殘殺我虞山妖修?”南山菊將信將疑。
“回南山前輩,晚輩只是隨軍入山。這腰間寶劍,只是做做樣子罷了。”言及此處,百里卿許將腰間佩帶的長劍取下,埋下頭,雙手遞與南山菊。
南山菊伸手接過,欲拔劍出鞘,卻不料卡住了。
“這”南山菊欲言又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哪個一身戎裝的將軍,身上的佩劍居然連拔出都如此生澀。
“既然你沒有殺戮之心,為何要入山趟這趟渾水?”南山菊收劍入鞘,將之還與百里卿許。
百里卿許默默接過,神色中的掙扎一閃而過,隨后當著衛老邢的面給南山菊雙膝跪下“晚輩斗膽,還望南山前輩告訴晚輩,可認識一位叫東川晴的女人?”
“東川晴?”南山菊一字一頓地復述著,在他為數不多的記憶中搜索著這個姓名,“東川晴,東川”
南山菊不由自主看向一旁只顧著吃酒的衛老邢,模模糊糊地,他好像是記得有這么個人,但具體的情節事跡,卻是零零碎碎,一條主線都提煉不出來。
“我應該是,認識的。”南山菊無奈,只好先如此回復到,可聽聞此言的百里卿許卻猛地抬起頭,像是見到了一整片曙光,“你不必如此。我除了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其他的,什么都記不起來了。畢竟像我這種,已經活的太長、太長。”
剎那之間,百里卿許的曙光消失了。他隨軍而來,只為尋找一個真相,而這個真相,關乎著他的身世。可南山菊的回答卻是如此曖昧不清,一時間令他茫然無措。
“南山真的,快到了嗎?”衛老邢放下酒碗,眉目間透露出一股悲傷,連聲調,都有些微的發顫。
“與你無關。”南山菊沒有給什么好臉色,漠然回復到。
“哈哈哈!說的也是,的確與我無關!”衛老邢一把奪過裨將手中的酒,端起酒碗,突然站起身來,“總談家事多沒意思,寒暄也寒暄夠了,不如我們來聊一聊戰局吧!”
話音未落,一旁的裨將一溜煙地來到衛老邢身邊,伸手一揮,一副虞山水墨圖竟遽然形成,煞是奇妙!
“先來說說權輕侯和君無梅的降龍營,他二人一路高歌猛進,在我衛修的‘四方神獸陣’陣中率先打開了青龍臺的缺口。不得不說,在禮崩樂壞的年代,這掌禮林家,根本就是個笑話——三名元丹巔峰的戰力,竟被權輕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