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秦風,也從這把弓上感覺到了一縷令他心悸的氣息。
“是把好弓,若你全力施展,恐怕今日我想不答應都不行。”秦風撓了撓眉毛,然后在東川業面前負手而立,儼然是不將現在的東川業放在眼中,“在我將你打下山前,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東川業點點頭,并不覺得受到了侮辱和冒犯,一本正經地回答到“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既如此,你為何要將秦晴帶去外面的世界?”秦風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盯向東川業,仿佛要將他的靈魂都瞧個通透。
“普天之下,不僅有衛虞,還有強盛富足的周國、蒸蒸日上的晉國、如夢似幻的吳國、偏安一隅的常國等等。這些外面的景色,別說是她,連我都沒有機會一一看過。這一方天地很大,我不想流連忘返時,身邊沒有一個志同道合之人,那太孤單了。”
言及此處,東川業忽然從箭袋中抽出一根木箭,隨后行云流水地張弓搭箭,只是他的箭矢離弦之后,不僅沒有對秦風造成任何威脅,反而被其一個眼神所攜帶的威壓吹飛回來,插在一旁的云嶺松上。云嶺松登時就升騰起一團火球!頃刻間便被焚燒殆盡!
“出于一己私心,便想將別人的妹妹帶到天涯海角,你以為我會答應嗎?東川業,我勸你向善。”秦風步步緊逼,僅僅是運用威壓,就在這場戰斗中占盡上風,二人之間的差距,可見一斑。
東川業背靠一塊巨石,雙臂交叉,竭盡全力進行抵抗,口中的斷齒血水拉得老長,可即便是被壓制到無法呼吸和正常言語的地步,他也仍舊沒有絲毫的妥協退讓之意。
“勇氣可嘉,但實力不濟,難堪大任。”秦風皺起眉頭,峰頂下方的云海發生變化,依其心意,從其中幻化出四條兇相畢露的黑蛟,對東川業虎視眈眈,“廢掉元丹,即刻下山,種下道心劫,發誓不再糾纏秦晴,看在她的面上,我不為難你。”
“吼吼吼!”躁動不堪的黑蛟亂舞身軀,并不想錯過眼前的血食,所以它們其實更愿意看見東川業忤逆秦風的意思。
面對猖狂至極的秦風,秦風無比真切地意識到自己與強者之間的差距,即使是和質子府的老滑頭對練時,他也沒有這般不堪一擊過。虞山秦風,這四個字真不是說說而已。
不過在東川業看來,戰斗從來只是交流的一種方式,如果無法通過戰斗進行溝通,那就直接了當地把話說清楚。坐以待斃不是他的作風,乖乖下山回府更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秦風大哥,你有吞吐天下、一覽眾山的雄心壯志,但是秦晴沒有。不僅秦晴沒有,身為海晏河清宗少宗主的我也沒有,她只是不想活得那么累,而我承擔的‘大任’最多也就是回齊國接替海晏河清宗宗主之位。秦風大哥,這么多年來,秦晴在你身邊過的并不開心,難道你沒有發現嗎?”
此言一出,秦風釋放的威壓頓時就出現了紊亂參差之勢。如此良機東川業必不可能放過,瞬間猛提真元,同時將四支木箭射了出去,正中迎面而來的四條黑蛟的腦袋!
黑蛟驟然吃痛,在云海中升降翻滾,可木箭噴薄而出的火焰氣息卻是將它們的蛟軀燒了個一干二凈,哀嚎聲響徹于虞山山域之間,凡是身處虞山之修,皆是能夠聽到那撕心裂肺的慘叫。
“東川”山腳之下,秦晴緊咬嘴唇,擔憂地望向浮舟峰峰頂。她不是不想幫助東川業,可是一想到對手是秦風,是自己的親哥哥,她便怎么都做不到心如止水。
她厭惡懷有如此心態的自己,她就是如此軟弱,即便過去這么多年,她也無法完全忘記那些充滿惡意的言語。不管修為如何,她一直認為自己就是個拖累,阻礙了秦風前進的腳步。
直到東川業的出現。他邀請她游歷天下,直到世界的盡頭。
這天下不僅僅包括衛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