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清晨,月妍姑娘剛差人將這只眉筆送往我的歇腳處,我正在考慮如何回應。”說到這里,鄭六萬從懷中將一支牡丹色的眉筆拿出,嘴角揚起的弧度快要壓制不住。
眾修聞言,皆是投之以好奇的目光,隨后紛紛恭喜鄭六萬。畢竟在那么多人面前,在那么大的壓力下求婚,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若是處理不好,很可能連鄭家和添香閣都會牽涉其中。
“蕭扮琴,琴隨蕭,實乃天作之合。難怪會撤下月妍姑娘,換上添香閣‘昭漫’,確實不太好繼續拋頭露面。”錢不富情不自禁地感嘆到,然后又馬上又拋出一個鄭六萬極難回避的問題,“可是正室?”
言及此處,剛剛還眉開眼笑的鄭六萬瞬間愁眉苦臉。
是啊!他鄭六萬貴為衛六家掌吏鄭家的家主,雖說一直未娶,可這正室的名分,難道真要給一個添香閣出身的風塵女子?那月妍,或者說其身后的添香閣,哪里有這等分量?于情于理,都是與“禮制”不合的。
“各位監事,十二場合的淘汰戰即將開始,還請諸位大人恪盡職守,莫要令我為難。”就在此時,一直主持著現場賽程的昭漫忽然插入六人的對話,語氣雖說不上有多強硬,但卻自有一番認真和威嚴融入其中。
其實從昭漫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司禮”這個位置,還真不是隨隨便便拉一個人出來就能坐的,且按昭漫這個架勢,如果從一開始就是她作為司禮,那么哪怕是螳臂當車,前日她也絕對會和百里朽硬剛起來!而在這一點上,月妍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六名監事的顏面上多多少少有些難堪,可誰也不會在這時與昭漫進行口舌之爭,畢竟此時,占理的是昭漫,而不是他們。
“現在,我宣布,衛家門主之戰,十二場合淘汰戰第一輪,請準備!”見六位監事安靜下來,昭漫足尖輕點,身軀躍上半空,面無表情地繼續說到,“雖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但由于此戰是揭幕戰,所以圖個吉利——此戰規則,禁殺。現在,開始!”
一語言畢,點將臺轟然運轉,其內蘊含的真元修為按照某種規則之力變化重組,在點將臺上空形成了一張透明的網格。
此時此刻,點將臺上的眾修皆身處其中,禁殺的規則不止約束著場上的兩位參戰者,還對六位監事有所影響。
“巔峰之意”
感受著把點將臺整個籠罩起來的強大規則,秦風與百里朽皆從對方眼中確認了這一訊息。畢竟他二人都是已經踏足巔峰境界的修士,對巔峰之意的認知較林斂、李想、錢不富來說自然更為敏銳。只是這規則之力雖然頗為恢宏,但在秦風和百里朽的感知中,卻并非絕對不可顛覆。
“呵呵呵。你就是最近風頭很盛的‘血娘子’?”衛靈上下打量著衛法,眼中的輕蔑與失望毫不掩飾,“都說血娘子如何沉魚落雁,如何閉月羞花,現在看來,實在是名不副實!”
衛法搖擺的玉兔圓扇驟停,卻也并沒有立馬進行反駁,而是將自己的容顏遮掩一半,留下半張陰晴不定的面龐。
“都怪秦風那個死蠢!都說了不要打臉不要打臉,非不聽!一拳一腳全往臉上揍,下手還忒狠!這下好了!一天的時間讓我怎么消腫?”衛法表面一聲不吭,暗地里卻是腹誹不斷,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怨天尤人的氣場,直叫對面的衛靈摸不著頭腦。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衛法之所以被秦風胖揍一頓,都是因為他和百里朽作大死,串通起來把秦風給坑了。
那事成了倒還好說,他衛法不僅不會挨揍,還能追著秦風要紅包,但壞就壞在那事黃了,百里朽還來個一推四五六,于是衛法被秦風以“戰前特訓”為由單練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現在胳膊腿兒還是酸麻酸麻的,臉上的腫傷隔遠點兒看瞧不出端倪來,可離近點立馬就原形畢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