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不到衛本家對門主之戰如此敷衍,連十二場合的開戰時辰都能延誤,難怪多年來處處受百里家壓制,真是不思進取。”
點將臺上,一高大魁梧的男子正如青松一般挺拔而立,身穿銀白戰甲,肩掛血色披風,手持月牙單耳戟,戟桿亮金盤龍臥踞,懸系赤紅纓穗,猶如一個身經百戰的龍膽猛將。只不過雖然看上去威風凜凜,但男子那狂妄不可一世的神情,還是讓許多人心生不快。
“兀那潑皮,在那兒鬼鬼祟祟作甚?還不報上名來?本將戟下,不收無名之鬼。”
話音未落,伴隨著男子鏗鏘有力的聲勢,一股凝重粘稠的壓迫感從他身上蔓延出來,漸漸地,點將臺上甚至翻涌起一陣腥血的氣味。
“巔峰之意?”
林斂、李想、錢不富對了對眼神,皆是看出了對方目中的心驚,同時臉色稍顯蒼白——他三人皆是元丹后期的修為,作為監事,這樣的修為只是堪堪足夠,但作為對手,他們三人若單獨對上這持戟的男子,不說全無勝算,但想要想勝,恐怕也并非輕而易舉之事。
“這不是巔峰之意。”就在三人運轉修為抵御這股壓迫感時,鄭六萬的聲音忽然在三人心中響起,“所謂的‘巔峰之意’,雖然到目前為止尚無確切的定論,但想要催動它,還是要以修士本身的境界修為作基礎。你們仔細探查一下章揚的修為,再與自己一做比較便知。”
既然鄭六萬都這么說了,三人不再猶疑,索性放開防御,以自身靈識直探章揚丹田紫府。
而當章揚發現自己被三道靈識包圍之時,已經來不及了。
鄭六萬所言不假,他的修為的確不是元丹巔峰,只有元丹后期,甚至比起一般的元丹后期,他所懷真元修為的雄渾程度,也只是稍強而已。故章揚之所以能從辰龍場合脫穎而出,還是因為他巧妙地利用了自己多年來戎馬生涯所形成的豐富經驗。
是的,章揚不僅是修士,還是衛國的一名戍邊將領,多年來帶領部隊出生入死,在保家衛國這方面,為衛國的立下了不少功勛。此番適逢衛家門主之戰,得軍部推薦,遂來到都城,與各路強手一決雌雄。
“的確是元丹后期。”三人探查之后,更加確信了這一點。只是這三人,包括掌禮一門的林斂,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利用人數優勢,強行探查章揚的修為,實屬失禮欠周之舉。不過沒有關系,因為此處還有一個比他們仨更囂張、更放肆的家伙存在。
“我說軍爺,這里既不是邊關大營,也不是兩軍陣前,收起你那套威風吧。我衛野何時怕過這個?”章揚對面,衛野把玩著手中小刀,斜眼睥睨自己的對手,顯得不以為意,“軍爺,你委實不應該來這兒,從十二場合淘汰戰開始,就是一對一的死斗了,你那一套軍中的把戲在我這里——不頂用!”
衛野越說越歡,興致高漲之時,甚至還在點將臺上表演起連續的空翻,言行舉止毫不在意,完全就是想怎么來就怎么來。與章揚的裝扮不同,衛野渾身上下最整潔的,恐怕就要數最外面那件鐵色蝠紋勁裝了,腰間掛著零零碎碎、七七八八的小刀。這與其說是衛家哪一支的世族公子,倒不如說是一個徹頭徹尾街頭混混。
“歡迎來到,衛都城。”這衛野也是個急性子,還未等昭漫宣布開始,他已經半伏身軀,將腰間的小刀兩甩手擲了出去,然后緊隨殘影,摸出一把黯綠短匕,朝著章揚就沖了過去。
“虎嘯龍吟,震山河!”
只見章揚并未如何動作,只是腹部、喉頭微動,隨即猛地張開嘴,頓時虎吼之聲四面風從,龍吟之音八方云散!而衛野的小刀在距離章揚還有一指之隔時,便被這聲浪瞬間震飛出去。
現場的觀眾盡皆捂住了耳朵,即便距離點將臺有一定距離,他們也依然覺得無比痛苦,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