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形容,可就是這樣的家伙,完全憑著自己的偏執之意,再輔以秦風的本我之意,硬生生地將秦風、昭漫二人三魂之中,主記憶規則的覺魂修改了一遭。
衛法雖然境界修為不夠,但看完全過程的他依然能夠清楚明白百里朽進行了怎樣的操作——“虎式封印”,將施術者本身的記憶與目標記憶串聯,形成一個封印禁制。
若說單對單,“二字式”的手法容易出岔子,那這種“品字式”,便是最穩定、最不易崩壞的結構——兩個人相處,會在不知不覺間相互比對、印證,但三個人就不會,因為“三人成虎”。
其實說到底,這種封印記憶的手段,與其說是一種術式,倒不如說是一種拷問刑罰,且通常用于給敵國的間諜洗腦,使其認知產生偏差,誤以為自己身處己方陣營,從而毫無防備地吐出情報。
這種手法既不像幻術,也不像一些誘導型提問,而是明明白白地著眼于四個字——“簡單粗暴”!就是這種看似極為簡單,原理也不復雜的術式,產生的效果才是最明顯的。畢竟,大道至簡。
衛法心知肚明,他作為衛國掌刑衛家現任家主的嫡子,又哪會不知這種術式的威力?甚至連百里朽主動牽連其中,都在他意料之內。
本著“既然管不了那我何必管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我就看你們仨如何作”的心態,衛法靜靜地站在一旁,琢磨著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衛度和小南山了,不知為何,竟忽然有些想念。
而就在衛法神游物外之時,百里朽忽然一百八十度扭頭,“噼里啪啦”的聲音驀然響起,宛若要把自己脖子扭斷似的,明明身而為人,卻在那一刻與一頭兇神惡煞的猛鬼無異,朝著衛法森然笑道“別把自己排除在外啊。你,是唯一的知情者呢。嘻——嘻——嘻。”
這一幕衛法永世難忘,直接造成了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沒錯,百里朽仗著身懷巔峰修為,操持兩股巔峰之意,我行我素地將衛法拉入局中——百里朽、秦風、昭漫三人并不是一個死局,他衛法是唯一一把能打開魔盒的鑰匙。百里朽將變數,交到了他的手上。
衛法無法不覺得毛骨悚然,五臟六腑都好似挪了位!渾身穿著的衣服宛若藏有千針,逃命一般離開現場,去到澡房中將衣物脫下,狠狠地泡了個澡,讓自己從腳心到頭頂都暖和起來才作罷。至于之后為何換上了血娘子的裝束,那便是后話。
“時辰已至,事不宜遲。十二場合淘汰戰第五場的較量,即刻開始。”就在衛法咬牙切齒之際,點將臺上的昭漫望了望天,以她那標志性的清冷聲線,開始主持最后兩場戰斗,“請寅虎場合——衛君,與戌狗場合——衛守,登臺上場。”
沒有歡呼,沒有掌聲,只有為數不多的目光,隨著昭漫的聲音,匯聚于點將臺上。而這第五場比試的主角,毫無疑問便是衛法的弟弟,衛度的二哥,衛家門主衛刑的驕傲,欲繼承“衛刑”之名的衛君。
一般來說,參戰者都是從點將臺內部,由點將臺以升降之勢“送”上來的,此戰的另一名參戰者,衛守也不例外。可衛君卻特立獨行,他是從點將臺上方,背靠炎陽之光,如履平地般一步步走下來的!
鬢角長發隨風起舞,一身儒雅淡泊的白衫,負手而立,眉目間滿是與世無爭,恍若一尊自蒼穹里走下凡塵的仙尊,令人目眩神迷!
有那么一瞬間,衛法甚至覺得自己眼花了,自己這個庶母所出,一直將自己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弟弟,也許并非那么囂張跋扈。
“你,投降吧。”衛君抬起眼,看向佝僂潦倒的衛守,但其實在他眼中,并沒有衛守瑟縮顫抖的身影,繼續不緊不慢地說到,“有資格死在我手上的人不多,至于你,還不配出現在名單上。惜命去吧!”
聽聞這話,衛法下意識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