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一頓家宴而已,我跟你在一起這么久,也沒有到你家拜訪拜訪令尊,況且又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此番令堂親自前來邀請,若是一味拒絕,于情于理,怕是都有些說不過去呀。”
秦風倒是看得很開,不僅拍了拍衛法的腦袋,還作勢要將其攬入懷中——請注意,此時的衛法是以“血娘子”打扮示人的,秦風這一舉動,在不知情者看來或許稍顯曖昧,但在他二人之間,那可就奇怪地太多了。看得百里朽趕緊三步并作兩步后退,然后拿出一枚靈簡。
“你給我滾蛋!”衛法自然是不可能讓秦風攬上的,抬起一腳就往秦風臉上來了一記朝天蹬雖然并沒有蹬到,但衛法還是拔高聲音大聲訓斥秦風,“你是驢腦子?還是說你的妖身本相就是一頭蠢驢?咱倆去的時候是不是還要提著腦袋當見面禮啊!”
衛法話頭一頓,轉過身怒指錢芊芊,然后繼續吼道;“衛刑那老混蛋既然可以在她身邊安插蟲人妖衛來截殺我,自然就能在府中大擺鴻門宴!別說你秦風現在只是元丹巔峰修為,就是你是迎仙境界,帶上我這么一個‘元丹最弱’的累贅,也別想從那虎穴龍潭中平安離開!”
一旁的百里朽靈簡用完一個再掏一個,絲毫不掩飾自己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嘴臉,以往冷酷暴躁的形象可謂毀成了碎渣,但卻不知收斂。
“元丹最弱?衛法,搞清楚你自己的狀況,你可是我、百里朽、小南山親手調教出來的,說是半個妖修也不會過。”秦風撣了撣衛法紅裝上的灰塵,神色一派倨傲,“堂堂亥豬場合頭名,先勝衛靈,再贏衛蒼,十五日后更是要與衛家年輕一代最強的衛君一較高下!你這戰績若還是‘元丹最弱’,豈不是相當于打我和百里朽的臉?”
說到這里,秦風一個扭頭望向百里朽,撇著嘴顛倒黑白“百里朽,這人要打你臉。我的話他現在是不聽了,你的話怕是也沒轍。”
“啊?誰說的?誰給他的勇氣?”百里朽的神情瞬間變得兇神惡煞,一雙殘忍恐怖的虎目直橫橫地瞪向衛法,“單練還是二對一?”
“特么的你倆莫不是想玩兒死我?”衛法慘兮兮地垮下臉,瞥了秦風一眼后,知道此番自己是躲不過去了,于是將身上的樓蘭火烈衣脫下,換上了正常的男子裝束,“行行行,走走走,生前身后土一抔,牛頭馬面摟一摟,找到孟婆親一口,閻王笑搖頭。”
看得出來衛法的精神壓力彼時的確很大,唱著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曲調,換了個方向,晃晃悠悠的就飛了出去;錢芊芊從袖中摸出一根岫巖玉簪,移步其上,跟在衛法身后,也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他不待見你情有可原,但走的時候不跟我打聲招呼是幾個意思喃?”秦風摩挲著下顎,流露出氣疑惑的神情,“話說你去不?”
“雖然衛家人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縮頭烏龜,但你們即將去的,乃是衛家的大本營,我百里朽就算再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也犯不著跟一群臭王八死磕。”百里朽聳聳肩,望著不遠處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的衛法,若說一丁點擔憂也沒有,那自然是騙人的,“我去找我的人,給你倆爭取時間和機會——可要是出不來了,別指望我給你倆收尸。”
“有你這句話,足夠了。”秦風越過百里朽,在一片暮色中,追上衛法的身影。百里朽在身后神情逐漸凝重——這一去,兇多吉少。
要說秦風難道真的不知道此行有多危險嗎?不,他知道,但他也必須要去——一來是為了衛法穩定道心,讓其直面心頭的陰霾;二來則是一年前被噬親鬼下咒一事,他可沒打算放過這茬;三者,既然是家宴,自然少不了玉盤珍饈、瓊漿玉露!秦風哪能放過這一頓大餐?
三人的速度既不算快,也不算慢,一路上聽著衛法哼著難聽至極的調子,踩著一更二刻的點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