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糊涂?退位讓賢?這兩個詞似乎和衛家現任家主——衛刑,沒有一點關聯性。盡管衛刑修行至今,已有將近四百年,但若論起修為、精力、手段,好像還沒有誰敢說“彼可取而代之”這種話。
況且家主更迭、繼位治國這種事,本來就牽涉著多方勢力的既得利益,并不是某人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的。一言以蔽之,能說出讓衛刑“退位讓賢”這種話的衛法,彼時只能換來在場修士,更多的嘲笑。
“衛法!縱然你是王上嫡子,身份高貴,素得照拂,也不該如此失禮妄言!這話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去,我衛家顏面何存?”衛譽拍案而起,一身衣袍無風自動,散開的修為氣勢鋪天蓋地地朝衛法壓去。
高貴?照拂?衛法“呵”地笑了一聲。
不過衛法敢當著衛譽、衛刑等人的面說出這番話,那自然是有所依恃的——“怎么?衛家貴為王室,竟不允許一個小輩仗義執言?還是說你們準備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不怕我這個‘有心人’放在眼里?”
秦風強勢介入,一身巔峰之意驀然爆發,與衛譽的迎仙威壓轟然對撞!按理說只有元丹巔峰修為的秦風是根本無法正面硬抗衛譽的,可事實就是秦風不僅扛住了威壓,還將衛法保護地妥妥帖帖,沒有使其承受來自衛譽一丁點的迎仙威壓,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妖修秦風!此乃我衛家家門之事,你當真要舍命參與其中?”隱隱被壓過一頭的衛譽沉聲警告,話里話外已經透露出不小的殺意,“這里不是虞山!你也不是虞母洞的洞主!還望能三思而后行。”
“洞主?那是個什么玩意兒?”秦風猛提真元,一口氣逼退衛譽,“給本尊記住,此時和你對招的,乃是虞山未來的山主——虞主!”
衛法瞟了一眼秦風,沒有說話——“虞主”這個稱呼,秦風終于是用上了。若是讓月妍知道這個消息,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副門主,您沒事吧!”兩名衛家族人閃身上前,欲擋下被逼退的衛譽,卻在接觸其身體的一瞬間神色驟變!然后不由自主地掌心發力,給本就受挫的衛譽背后一擊,看得眾人一陣目瞪口呆。
“嘔——”衛譽口中發出一聲悶哼,殷紅的血跡從其嘴角淌下,待穩定身形,壓下體內翻騰亂竄的真元后,方才轉頭怒視之前的二人。
“副門主!這這不是您想的那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副門主您聽我解釋!我剛剛真的是無法控制自己,修為運行不聽使喚啊!門主,門主!還請門主為我們主持公道!”
兩名族人趕緊跪在衛刑階下,面對衛譽的殺人目光,渾身像篩糠一樣亂抖。此時此刻,在場有資格阻止衛譽的,也只有衛刑了。
“君兒,你認為,此事當如何處理?”衛刑臉色亦沒有之前那股余裕。畢竟他剛剛才宣布定親喜訊不久,秦風就當著他的面打傷了衛楓的父親衛譽,且衛譽還是自己血濃于水的胞弟,于情于理,衛刑都必須給在場所有人一個交代。但衛刑畢竟是一門之主,有時候直接做決定反而不好,容易被詬病為大權獨攬,所以才讓衛君發表意見。
被點到名的衛君此刻也是一臉憤然——衛譽既是自己的叔父,也是不久后的老丈人,就這么輕而易舉地在家宴上被一個外來的妖修給出手打傷,這已經不是打臉衛譽的程度,而是秦風在給整個衛家蒙羞!
“回王上,妖修秦風目中無人,態度囂張跋扈,擅闖我衛家家宴在先,出手傷我衛家副門主在后,應當立即拿下!懲之以儆效尤!”
衛君慷慨激昂,在回稟衛刑之后,隨即用眼角余光瞟向旁邊的衛楓。可令他驚異的是,衛楓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愉悅崇敬之色,甚至對受傷的衛譽也沒有關切眷注之情,好像對她來說,衛譽連一個普通至極的路人都比上,連衛葉的神情中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