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的時間轉瞬即逝——在這期間,百里離再沒有在虞山出現過;百里朽也從浮舟峰頂消失了;而送衛度回都城的衛法,也沒有再上虞山。所以這段時間里,秦風倒是難得清閑,與南山菊的相處一如既往地融洽自然——只是二妖心照不宣,刻意對某人避而不談。
“嗯今兒個陰雨綿綿,不宜出行。”秦風躺在藤條搖椅上,一邊望著虞山各處煙雨蒙蒙,一邊吃著碗里的水晶葡萄,“南山,衛家門主之戰的決勝局就要開打了,你當真不隨我一起要去都城嗎?”
彼時的南山菊正隨侍秦風身邊,遵從秦風的指點,感受天地之間的最原始、最自然的靈氣形態“既然主人都已經為南山找好不去的理由了,南山便留守虞山,靜候主人凱旋而歸。”
“什么凱旋而歸?打架的又不是我。”秦風將木碗里的葡萄拋進自己嘴里,嚼吧幾下后,便連皮帶肉一起咽進腹中,“衛家藏噬親鬼,百里家養妖我虞山身處漩渦中心,像現在這般太平的日子,以后怕是不多了。話說我這次去都城,有什么東西想讓我給你帶么?”
聽聞秦風此言,南山菊淡漠的雙瞳這才亮起些許微光——不得不說,南山菊這副神色,真的和之前秦風一心專注修行的樣子別無二致。
“那便有勞主人,替南山帶一些農作物的種子回來吧。”說著說著,南山菊似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晴小姐的那座洞府可算是處寶地,臨走之前栽下的花花草草即便無人照料,長勢也都還不錯,所以南山也想沾沾光,種一些瓜果蔬菜來嘗嘗。”
秦風瞟了瞟南山菊,感覺就像在看以前的自己,不禁心生感慨。
這倒不是說曾幾何時秦風也想親手種一些作物來吃,而是南山菊現在除了自己的主人和喜歡種種地,其他時候都是在修煉、修煉、再修煉,仿佛對其他任何事都不關心似的。
以前秦風差不多也是這樣的,然后秦晴就和東川業一起周游列國去了,對他們這對兄妹來說,彼此也算是種解脫。不過好在他身邊也有不離不棄的人,像衛法啊,百里朽啊,甚至小南山、衛度、圓白菜,都陪他度過了這最空落落的三年——然后才能遇見昭漫。
只是秦風是秦風,南山菊是南山菊,若以后他不在了,誰又來陪這個外表是成人,實際上只有三歲出頭的小南山呢?秦風一時無言。
“時候差不多了,主人即刻便啟程吧。”南山菊抬頭望天,可是烏云密布的天空并看不見太陽,于是只好憑借自己的感覺來推測當日的時間,“雖然眼下這雨并不算大,不過還請主人帶上這個。”
言及此處,南山菊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把繪著白丁香的油紙傘,將其撐開,并遞與秦風,然后拿過秦風手里的木碗,轉身向洞府內走去。
秦風將口中水晶葡萄的味道回味一番,只覺得好像沒有之前那么甜,在目送南山菊的背影消失后,便獨自下山,往衛都城的方向去了。
按說十多天前,他才和衛家家主衛刑,有過一段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恩怨,此時是不應該去湊這個熱鬧的,因為這無異于再闖龍潭虎穴。可是衛法那個家伙只有元丹中期修為,今日之戰又以元丹后期的衛君為對手,若說危險,對衛法來說只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還不算,在衛法的計劃中,衛度也是極其重要的一環,甚至可以說是殺手锏,所以秦風無論如何都一定得去,哪怕置身險境。
“喲!來了?我還以為你被天劫的五雷轟頂給劈死了咧。”
在去往衛都城的路上,秦風越過一個山頭,瞧見了“許久不見”的百里朽。雖然毒舌本性依舊在,可看上去似乎是瘦了一點,精神頭沒有先前那般飽滿,這對百里朽來說,其實還算蠻罕見的。
“你行不行啊你?昨晚又熬夜修煉啦?”秦風甩出兩柄舊損長劍,一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