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度有點兒摸不著北,不知道南山菊為何忽然如此沉默,而就在這不知不覺間,他倆已經來到了書房之外,只差一個邁過門檻的動作。
“哎喲哎喲,這不是我的幺侄兒嗎?叔父可算把你盼回來啦!”正當衛度猶豫要不要就這么進去之時——畢竟他之前從未進入過,衛譽便忽然出現在書房門口,熱情握住衛度的雙手,將其拉進了書房,“我說幺侄兒啊!你怎么才回來啊?虞主呢?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衛譽抬頭望了望周圍,除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看上去像是護衛的男子,一點秦風的氣息都沒有感受到“咦?幺侄兒,你煉體十重啦?”
“九重而已。”衛度感受著自己這位叔父的熱誠,表現地有些受寵若驚,畢竟就算是在以前,衛譽也沒有如此親切地稱呼他為幺侄兒。
“九重也很厲害了啊!這才過去多久?一個月虞主就能讓你突破至煉體九重境界,照這速度,再過一段時間,別說凝魂、元丹,就算是踏足迎仙,那也是指日可待!到時候,叔父我就可以安心回到封地頤養天年,不用再背負‘衛主’這個封號,也可以取回自己的名字了。”
衛譽滔滔不絕地訴說著自己這一個月來對衛度的思念,和自己一把年紀所遭受的苦累,言談之間似乎即刻就想將衛主之位傳于衛度。
“叔父年富力強,正值壯年,實乃一展宏圖的大好時機,怎能輕易告老還鄉?我衛家門人,以及整個衛國的子民,都特別需要您吶!”
不得不說,別看衛度連二十歲都不到,可打起這些官腔來那都是一套一套的——所以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這話可一點兒都不假。而在衛度身后,剛剛還沉浸在滿腔糾結中的南山菊,又哪里見過這種場面?當即便翻了兩個白眼,然后用修為堵住耳朵。
這番舉動在妖修看來是沒什么問題的,畢竟“你說的話恨難聽,我不想聽,所以我不聽”——這從邏輯上來說并沒有什么差錯。可站在人類的角度,南山菊的舉動便無疑是非常失禮的。
雖然衛度沒有察覺,但衛譽卻是一眼洞穿——只是衛譽也不惱,因為在他看來,南山菊盡管一副侍從護衛的模樣,可究其本質,其實就和秦風派來的虞山使者沒什么區別,所以該給的尊重還是得給。
“話說幺侄兒,叔父給你備了份大禮——衛君那廝已經被我控制起來了,你要不要隨叔父一起去瞧瞧?”衛譽貼近衛度的耳朵,一老一小就這么在南山菊面前竊竊私語……說實話,那場面實在是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直想兩棒棒狠狠敲在這倆貨的腦門上。
“大禮……嗯?衛君?”衛度聽到衛譽前一段話時,表示還想推脫一番,可當衛譽說完之后,他的臉部表情瞬間就僵住了!
在虞山修行的一個月內,秦風不是沒有將十二場合決勝戰的情節發展說與他聽,衛度也由此知道,自己的二哥乃是引動天缺異象的罪惡之人。可在決勝戰的最后,衛君是被衛仁給救走了的——那既然事實如此,衛君又為何會被衛譽給控制起來呢?“包庇”衛君的衛仁呢?
衛譽將衛度的神態看在眼中,自己的表情卻是隱藏地極為到位。
“此事說來話長,不如咱叔侄倆邊走邊說,如何?”衛譽將手搭在衛度的肩膀上,一步步引誘他跟隨自己的節奏——然而就在衛度的腦子開始不好使之際,一旁的南山菊終于看出了一點不對勁。
“長途跋涉甚是疲憊,接風洗塵就免了,不知衛主能否替我們準備兩間上好的屋舍?待倦勞散去后,再行議論衛君之事不遲。”
南山菊一個閃身來到衛譽、衛度身前,攔住他倆的去路,同時眼眸中激射出警戒的目光,渾身緊繃,好似一頭即將發威的野獸。
“南山!你……我?”衛度仿佛如夢初醒,直感覺腦子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