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在這里跪著嗎?他已經死了。”虞山后山,百里朽正坐在一根木凳之上,身旁擺著各式各樣的刑具,不管是透骨釘還是剝皮刀,亦或是升官紙……可謂是應有盡有——而在他面前,夢鄉依舊雙膝跪于地上,膝蓋與地面接觸的地方已然鮮血淋漓,身上其他的部位也是皮開肉綻,“我對那廝毫無興趣,你只需要告訴我,百里離身在何處即可。她不是你們虞山的修士,她是我姑媽,這要求很過分么?”
一語言罷,百里朽揚起手中馬鞭,又往夢鄉身上抽了一記!聲響之烈,甚至隔空帶起了一道風刃,便在夢鄉脖頸上又留下一道血痕。
可夢鄉只是像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那般,不管百里朽是好言相勸,還是嚴刑逼供,夢鄉至始至終就四個字——晚輩不知。
然后這樣的說詞,百里朽會相信嗎?她的姑媽,也就是百里離已經整整一年未曾回府,臨走時也沒有留下任何口信。
百里朽聽家丁所說,百里離是看自己意志日漸消沉,猜測與虞修秦風有關,所以便匆匆忙忙趕赴虞山,說是要替自己出氣。
對于這種說法,百里朽一開始聽后的確有些驚訝,因為百里離和他總是刻意保持著某種距離,雖然因為秦風和衛法的事情有所改變,但二人之間也沒有親切到這種程度——至少在此之前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所以百里朽在吃驚之余,還有些抑制不住的竊喜。
只是百里離真的打得過秦風么?別的不說,就連迎仙后期的衛仁都在秦風面前討不了便宜,而只有迎仙中期的百里離,去了豈不就是白給?秦風那廝固然討厭,可看在自己的面上,應不會太下黑手才是。
抱著這樣的想法,百里朽在家中足足等了三個月。這三個月的時間內他雖然在一如既往地修煉,可進展并不是很明顯,或許就像百里離察覺的那樣,是道心受到了阻礙——畢竟瓶頸期什么的,他也才進階元丹巔峰數年,不可能這么快就摸到了迎仙境,或者說仙迎境的門檻,是故百里朽之后的重點并沒有放在自身的修煉上,而是關心起了被幽禁在閣樓,由于昏睡咒正沉睡不醒的衛葉。
不過百里朽對衛葉并沒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這丫頭到了百里府后就一直不安生,他才迫不得已給他下了昏睡咒,而這同時也是百里惡的意思——“不管你有什么計劃,我只告訴你,就算她如今已懷有身孕,可要是沒有表現出相應的價值,殺無赦。”
百里惡自然是沒有在跟百里朽開玩笑,要不是他如今的戰力修為冠絕族中年輕一輩,只“帶衛姓女子回府”這一條,就夠他捱上兩千道鞭子。只是生活在百里府這么多年,百里朽又豈能不知百里惡這二話不說,直接威逼恐嚇,萬事只看效率和價值的脾性呢?
“衛家麒麟子衛君,你應該耳聞過吧。”昏暗的燭光中,百里朽的音調略有些嘶啞,與其說是在談判,不如說是在做什么骯臟的交易,“此女腹中的胎兒,乃是留著衛君的血脈,而衛君很可能已經死了!只要稍加‘教導’,待到將來我百里家與衛家發生沖突之時,這出生的孩子就會成為我們手中最鋒利的尖刀。這等好事,何樂而不為?”
“呵,有趣。”盡管百里惡并不認為床榻上的女子可以生出猶如衛君一般厲害的人物,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看衛家自相殘殺的那番景象——不得不說,確實是令人滿懷期待,不禁心潮涌動。
就這樣,在百里惡的首肯下,衛葉成功“入住”了百里府,旁人只知道是百里朽從外面抓來的女人,至于其身份來歷,便無從得知了。
幽屏之后,百里朽佇立在衛葉身旁,看著她熟睡嬌美的面龐,臉上無悲無喜,心中竟生不出一絲漣漪“我曾被衛君拜托過,要好生照看于你。可你與衛君既沒有什么名分,衛君又死的連尸首都找不到,而且他還殺死了秦晴和東川業……你說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