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之就是,他被秦風耍了,而且是當猴耍的那種。
“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那么‘飽含深情’地念我的名字,傳出去對你我的聲譽都不好。”彼時出現在百里朽面前的,乃是一個渾身閃耀著淡金色光芒的小金人——百里朽沒來由地感覺到呼吸困難,仿佛游走于體內經脈的不是靈氣,而是粘稠到極致的血油。
金光回環流轉,百里朽不得不運起全部修為抵住不適,甚至到了現在還看不清秦風的臉,只是從族中的典籍中得知,這一束束的光芒便是元丹修士斗法的倚仗——真元修為。換句話說,秦風現在無時無刻不在燃燒著自己的真元,形成了一種類似于日冕的修為屏障。
不過不同于元丹修士,其修為屏障多是用作防御或隔絕空間,百里朽毫不懷疑秦風周圍的日冕屏障可以讓人在剎那間化為凐粉。
只見小金人將單膝跪在夢鄉跟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將靈力度入夢鄉體內,一邊感嘆著說道,“這么久以來,難為你了。”
夢鄉彼時已經一整年沒合眼了,而作為修士,甚至連日常的修煉也完全停滯,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又經歷了一番來自百里朽的摧殘!可以說現在的夢鄉,其體內已是千瘡百孔,哪怕隨時喪命都不無可能,饒是以秦風仙迎境的修為,也只能做到替他穩住心脈,即使將來能夠恢復過來,多半也會在修行一途上落下病根。
這對修士來說,無疑是致命的,畢竟修士只有不斷精進境界才能長生不老,但若是道基受損,繼續修行便無異于修建空中樓閣——不說出事,至少也比一般的修士修煉難上不少。
“虞主大人……是你嗎?”哪怕意識已經瀕臨昏迷的邊緣,夢鄉依舊抬起傷痕累累的手,虛弱地抓住秦風的袖口,“虞修夢鄉,自知駑鈍愚頑,然此心不曾有二,還請、還請虞主大人同意夢鄉追隨!”
“嗯。汝之忠心可照日月,待你醒來后,便是我秦風入門弟子。”秦風身上的光芒漸漸散去,顯現出平易近人的模樣來——那是對夢鄉的認同,眼中亦滿是憐惜,“不要說話,現在便好好休息吧。”
秦風寬大的手掌撫上夢鄉的額頭,一陣陣的暖意自手心涌動而入——夢鄉緩緩合上眼,嘴角揚起輕微的弧度,看上去能做個好夢。
“秦風,你……!”百里朽剛要說話,可秦風就像刻意不給他面子似的,竟連招呼都不打,身影一閃,抱著夢鄉直接就原地消失了。
百里朽知道,這是秦風在怪罪于他,但事關百里離生死安危,即便再來一次,他還會對夢鄉做同樣的事!關于這一點,他并不感到愧疚。只是秦風方才所言,要收夢鄉為入門弟子,卻是不得不令他在意起來——這倒不是因為百里朽貪圖“秦風大弟子”這個位置,而是秦風既然身為虞山山主,一言一行都可以說代表了虞山。
而“仙迎境修士首徒”的這個身份,無疑是他拉攏各方勢力的有力籌碼!只是如今居然被他毫不猶豫地賜給了一個半廢的妖修。這在百里朽看來,其實并不是明智之舉——遠的不說,單單就是衛家新登基的那個衛度,以前曾是秦風記名弟子的他,又會如何看待此事?
正當百里朽一個人在這里瞎琢磨時,秦風突然又回到了原地,手臂里依然橫抱著一個人,竟給了百里朽一種秦風似乎離開過的錯覺。
不過事實就是秦風的確是去而復返,因為此刻他手中橫抱的并不是剛剛那個妖修夢鄉,而是掌器李家之人——流光劍的鑄造者,李想。
百里朽瞅了瞅秦風,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兩步,亦不敢再在這個時候觸怒秦風——因為秦風手中抱著的李想,已經氣絕身亡多時!
百里朽不知道李想是怎么死的,畢竟就算流光劍冠世無雙,可李家中肯為百里家打造兵刃的門人并不在少數,若真論底蘊,百里家不遜于流光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