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仙迎境修士,難道還不能就自己的情緒做出比較合適的控制嗎?還是說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一旦發作起來或是東川炎壓制不住,那么后果將是災難級的?此乃第二個變數。
至于第三個變數——海晏河清宗的宗主,真的就在定海通天柱附近?定海通天柱高聳入云,即便秦風還沒與用靈識仔細探察過,但想來高度絕對不低,其作用更是完全不知。要是東川炎存有二心,在這種情況下貿然接近,說實在話,那就跟送羊入虎口沒什么區別。
秦風的猶豫影響到了尚在崖壁血戰的百里朽——盡管身體上已經掛彩無數,真元修為亦只剩不到三成,可這是他踏入元丹巔峰以來,殺的最酣暢淋漓的一次!包圍他的上百修士,已經被他斬殺了一半還多。只是他在這邊殺的昏天黑地,崖壁之上卻僅僅是出現了幾道劍氣而已,稍后便風平浪靜,也不知秦風究竟是輸是贏,是否需要支援。
這么一分神的功夫,百里朽的肋間不小心被一柄狹長的魚腸劍刺穿,百里朽反手一記魂火,將欺身而近的一人燒為灰燼。
“喂!秦風!你是死是活,有點動靜行不行!”百里朽喘著粗氣,甚至連拔出魚腸劍的力氣都沒有了,而且拔出之后會流失更多的血液,那樣只會死的更快,“別忘了你那新收的弟子還在虞山等你!”
此時的百里朽已經陷入了虛弱的狀態,而周圍存活下來的齊修已經不會再和他正面對碰,而是選擇尋找機會,一點點的將他的血放干。
百里朽的修為固然精湛,可若是將真元用于治愈傷勢,那他將沒有任何手段和動力對齊修進行滅殺,到頭來還是逃不過必死的結局,所以秦風不能再拖拖拉拉下去,需知“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秦風聽到了百里朽的呼喊,自然也明白他目前的困境,只是除了夢鄉,他還記掛著尚在虞母洞沉睡的衛法,還有昭漫——忘記說一句,當秦風成功突破至仙迎境時,腦海中關于“那一晚”的封印已經隨之解開。要不是秦晴剛剛亡故,恐怕他已經去添香閣尋昭漫了。
與之對視的東川炎許是看出了秦風的為難,也不催促,而是將選擇權留給了他,同時將自己的神念擴散到整座悟道崖“海晏河清宗宗弟子聽令,本尊以火之一脈柱座的名義,命令火柱的弟子退出戰斗,山柱的弟子前來救援,林柱的弟子自行決定是否繼續作戰。”
此話一出,已經將百里朽逼至絕境的齊修頓時后撤十數名,這等于是在逐漸收緊的包圍圈中給百里朽留出了一條逃生之路。
可是百里朽并沒有選擇立刻沖殺出去,而是與剩下的修士繼續激戰。雖然這些齊修毫不戀戰,嚴格遵守指揮的作風令他不免詫異,但他百里朽又豈是那種需要別人施舍生路的軟弱之輩?
火柱的弟子撤了,山柱的弟子因掛念柱座,即東川山玉的安危,也是退出戰圈,飛上悟道崖崖頂,將昏迷不醒的東川山玉抬走。至于林柱的弟子,本來是在等待禾采荷的命令,可許久之后仍不聞神念,百里朽又殺紅了眼,一想到本脈柱座和東川炎的關系,遂也陸續撤退。
百里朽的危機算是解除了,可秦風內心的猶豫卻更甚先前,因為東川炎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向他表明了自己的誠意。此時此刻,是留是走,選擇權都在他自己手中,即便他執意要留東川山玉性命,恐怕東川炎都不會阻攔他分毫,需要面對的兵力,頂多就是山柱的弟子而已。
“此行長途跋涉,我已有困乏之意。”秦風一時拿不定主意,所以只好先使用緩兵之計,“不知東川柱座可否容我等在貴宗留宿一晚,明日一早,秦風定當給東川柱座答復。”
“這沒問題,秦道友想休息多久,那便休息多久,你我是親家,不必拘禮。”東川炎聞言禮退,與禾采荷一起向遠處離去,“哦對了!有件事得提醒秦道友——銀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