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軍功,足以抵消之前“關臣臣”對他的不敬之罪!將功贖罪之后,他便有一個不殺“關臣臣”的理由。
說到底,百里卿許還是起了愛才之心,并且也覺得“關臣臣”是個可造之材,若是因為一些繁文縟節的禮數丟了性命,那對衛國來說才真是一種損失。況且“關臣臣”不是一直對自己懷才不遇的境地感到不滿嗎?那么他就給“關臣臣”這個證明自己機會,讓他在這次的守衛任務中盡情發揮,這對雙方都有好處,豈不是一舉兩得之事?
只是任憑百里卿許如此替“關臣臣”著想,甚至還為其舀茶添糕,可關臣臣早就已經死了——唐江生親手扭斷了他的脖子,剝下了他的臉皮,冒充了他的身份,現在的關臣臣不是關臣臣,而是唐江生。
“百里卿許!我知道我打不過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我關臣臣不是你想玩兒就能隨便玩兒的!”甫一聽到百里卿許復又提起了之前宣戰那茬,唐江生登時就變了臉色,不僅僅是對百里卿許的稱呼變了,連態度也從有事好商量變成了勞資堅決不干,“你自己瞧瞧這個破地方,除了你跟我,連根毛都沒有!你讓我鎮守監牢門戶,總得告訴我監牢在哪兒才行吧!不然我怎么知道敵人會從哪里偷偷摸進去?就算是凡間的貞潔烈女都知道自己要守什么,我這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就讓我在這兒枯守,你當真覺得合適嗎?你這樣做良心不會痛嗎?”
二話不說,唐江生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喝罵!頓時就給百里卿許罵傻了!身為百里家百里阡陌的次子,百里武榮的弟弟,盡管不是從小含著金調羹長大,甚至族中的競爭還非常激烈,但他也從未被人如此叱罵過,關鍵是乍聽起來好像還罵的合情合理,這就更讓他有些眩暈。
“我突然覺得……你至今‘壯志未酬’的原因也不能全怪衛六家,你這說話方式也得改一改才行。”百里卿許揉了揉眉心,趁著茶水未涼又給自己和“關臣臣”舀了一碗,“多喝點茶,說不定就能看見了。”
唐江生不樂意了,他原本是打算打死也不守這月桂監牢的,可茶案對面的百里卿許一副“多喝茶少說話我說怎樣就怎樣”的淡定神色,倒是讓他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想法——“莫非這月桂幻術是他布置的?難道那個傳聞中的修士就是他?不是說是衛刑嗎?”
懷揣著這樣的疑問,唐江生望了望百里卿許,又瞥了瞥眼前的茶爐,修為運至雙手,抱著茶爐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明明看上去沒剩多少,可唐江生卻感覺自己喝了足足七八斗!整個肚子都撐圓了。
百里卿許從未見過如此魯莽沖動、有勇無謀之人,以致于連喝茶的動作都不由得停了——這也就是他在茶爐中只裝了這么一點雪水,按照這個茶爐法器的設計,就算裝下一整座雪峰都不在話下!要是剩下的還有數百石之多,看“關臣臣”這個架勢,怕是直接就喝死了!
“好了,我喝完了,監牢呢?”唐江生將茶爐重重地放在茶案之上,長長地打了個嗝,然后在百里卿許的目瞪口呆中,抓起茶案上剩下的糕點就往嘴里塞——比起仙風道骨的修行之士,唐江生倒更像凡塵俗世中生死溫飽邊緣掙扎的人,“你瞅我作甚?話說,你還有嗎?”
百里卿許將視線移向別處,伸手指了指天上的幽藍明月,似乎是在刻意回避“關臣臣”的視線。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長得可愛的才叫吃貨,像“關臣臣”這種的只能算飯桶,百里卿許不想跟飯桶說話。
彼時的唐江生并未理解百里卿許的態度為何忽然變化這么多,仿佛是在剎那間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從“鎮靜自若”活生生變成了“懷疑人生”——不過唐江生并不關心百里卿許在不在狀態,他只關心月桂監牢的入口在哪兒,以及百里卿許的乾坤袋里還有沒有好吃的糕點。
“噢——原來是在月亮上啊!我真蠢,早就該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