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煩地瞟了瞟正痛苦地彎下腰的關臣臣,哪里會有什么好臉色?不過還是從乾坤袋中將一個茶盅扔了過去“吃個點心都能噎死,日后別說是我百里卿許帶出來的兵!”
唐江生哪會管百里卿許這么多的埋怨,抓過扔過來的茶盅“咕咚咕咚”幾口下肚,好歹算是緩過來了,而且還舒服地打了一個嗝……
“謝百里營主賞賜。”吃飽喝足的唐江生沒有任何猶疑,極其熟練地將嘴邊的茶盅收入乾坤袋中,連帶著軍案上沒有吃完的點心,更是一并打包帶走,哪里有將百里卿許這個代理營主放在眼里?
不過這一系列的動作并非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比如百里卿許看著關臣臣直接將茶盅當著他的面侵吞,腦子里疑問開始成片連接起來。
“關臣臣,我清點了一下月桂幻境的尸體數量,除去直接死于監(jiān)牢中的,應該還有五十人逃脫才對!那些人哪兒去了?”
“有那么多嗎?不應該啊!”唐江生若有所思,一副努力回憶的模樣,“我記得唐江生破幻之后,竭盡全力也就將二十名左右的妖修裝進了代營主你的茶爐,然后便是一副搖搖欲墜、奄奄垂絕的狀態(tài),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能瞅準時機,將代營主你那寶貝茶爐給奪回來。”
百里卿許眉頭挑動,三步并作兩步逼近唐江生,別看其體型瘦弱,展現出來的氣勢倒是不小,揪住其衣領追問“所以那茶爐呢?”
沒錯,正是由于茶爐上的靈識處于一種不斷被消磨的狀態(tài),他才能迅速意識到月桂幻境的異狀,急忙從玄龜營趕了回來——畢竟像那種有主物,一旦烙印的靈識遭到消磨,十有就是在被人侵占。
百里卿許不是沒有考慮過是關臣臣想據為己有,但通過茶爐內烙印靈識傳遞過來的情緒卻并非貪婪,而是急切!換言之,乃軍情緊急!
正是鑒于此,百里卿許才確定是關臣臣在給他發(fā)求救信號,而從當時救援的情況來看,關臣臣懷中也的確抱著那個茶爐,一切都對的上號!若是其所言不虛,那個茶爐可就是掌握唐江生線索的重要情報!
“呃……那個茶爐,大概、似乎、好像是被人搶走了……”
“你說啥玩意兒?不是在你身上嗎?”看著關臣臣一副難以啟齒的羞赧神情,百里卿許好不容易忍住往那張臉上踩上幾腳的沖動,“誰搶走了?哪個不要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從你關臣臣手里搶東西?”
“我說百里營主,咱說話可得講良心啊!”唐江生聽出了百里卿許話里話外的譏誚,立馬便反唇相譏,“本來我還是有口氣的,誰讓你扔我的時候那么用勁兒,就跟巴不得我當場去世似的,登時就把我拼死守住的最后一線靈識給丟沒了!你還反過來叨叨咱?”
“滾犢子!我用多少力道我心里沒點數嗎?你是元丹我是我元丹?”百里卿許也不是吃素的,根本不吃唐江生強詞奪理這套,“快說!那個茶爐被誰搶走了?還是說根本沒誰,就是你藏起來了!”
“百里卿許!你怎能這般憑空污人清白?”唐江生氣的咬牙切齒,連對百里卿許的稱呼都變了,“啊對!就是我藏起來了,你待咋地吧!你再讓親衛(wèi)將我拖出去杖責五十軍棍吧!若是嫌不夠,五百也行!”
百里卿許無言以對,一遍又一遍地撓著額頭,尋思自己跟關臣臣的關系不是上峰和下屬嗎?怎么這對話聽著像是在鬧分家似的?
“臣臣啊,我剛剛語氣有點急,你莫要與我置氣,是我不好!”
“哼!”唐江生雙手交叉,極為夸張地別過頭,一副哄不好的模樣——不得不說,這演技也是忒逼真了,不怪百里卿許看不穿。
“呃……咱這樣,臣臣,你告訴我那茶爐被誰搶去了,我再給你一百碟點心如何?”百里卿許強顏歡笑,覺得自己在哄小孩兒。
然而唐江生豈會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