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戰先怯,臨敵退縮”——這在誅雀營足以被鞭笞至死的大忌,此刻也無法震懾住后退的兵士,不過這也不怪他們,畢竟副營主林竹脫離誅雀營在先,云漢霄也沒有說什么,就那樣聽之任之,更何況玄武臺的戰局如此激烈,云漢霄也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就那么立于天空督戰,實在不能給麾下部屬太多“面對強敵殊死一戰”的信心。
“既然無心應戰,便沒有必要再保護爾等了——或者說相信虞山妖修在當今虞主的訓導下能有所改變的我才是最愚蠢的那個。”
言及此處,云漢霄巔峰之意驟然縮減一半范圍,那些退縮的虞修立馬暴露在玄武臺的法陣陣勢之中——只一剎那,退縮的虞修肩上便壓下千斤重擔!猝不及防之下,許多虞修都被這千斤重擔從空中壓向地面,斷腿的斷腿,壓死的壓死,慘叫聲此起彼伏,場面觸目驚心。
此時此刻,云漢霄早已將夢蝶的囑托拋諸腦后,他既然以無畏之意入巔峰,那便不會畏懼任何人——沒有斗志的人別說與他并肩作戰,連受到他庇護的資格都沒有,即便這些人是他的部下也并無不同。
“原來云漢霄背負了那么大的壓力。”楊平瞥了瞥身后的慘狀,他是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法陣陣勢的,不僅如此,連衛刑的迎仙威壓他也感受不到,原來是云漢霄張開了巔峰之意,替所有人接下了千斤重擔,“難怪他只是凌空督戰,封魔修士……底蘊竟如此深厚嗎?”
同樣看到此情此景的還有君無梅,對于云漢霄的做法,她說不上贊同,也并未表示反對,畢竟自己也受到了無畏之意的庇護,而她帶來的降龍營兵士此番亦退縮不少——可云漢霄這心狠手辣,說翻臉就翻臉的性情,卻是間接殺死了近一百名虞修!虞主還好說,此事若是讓圣女知曉,只怕云漢霄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確實是冷酷無情的緊。
“我道是叛修云漢霄逢主必叛,原來就是一條誰都會咬上一口的瘋狗——云漢霄,本將真是對你刮目相看。”衛刑面露微笑,對近一百虞修死亡這個“喜訊”并未表現出多少愉悅,反倒是重新起了招賢納士之心,“云漢霄,若你此刻愿意重回衛國麾下,本將做主,賜你官復原職,再保你加官進爵,平步青云,過去之事既往不咎!如何?”
這種話要是百里阡陌來說,楊平或君無梅那是萬萬不會信的,可如果是出自衛刑之口,那意義便大不一樣——所謂君無戲言,身為“衛主”的衛刑既然作出承諾,那么便是一言九鼎,絕無反悔食言的可能。
或許是剛剛死亡近一百虞修的緣故,玄武臺的戰場突然多了許多濃厚的血腥氣,殘留的怨憤、恐懼、狂躁通通化為若有似無的煙絲繚繞在云漢霄周圍——抬頭望去,由君無梅術法神通召來的雪云不但沒有消散之象,反而更加凝實,不過呼應的并非君無梅,而是云漢霄。
“本座不是任何人的附屬,既不是虞修,也不是衛修,至于所謂的叛修,便隨你們去說好了,我就是我,云漢霄。”
言及此處,云漢霄肩膀微動,立刻便有一道黑色雷霆劈下,將其周身的怨靈煙絲盡數毀滅,再吸一口氣,云層便整個蓋下,甚至快要壓在他與衛刑的天靈,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一個事實,云漢霄要出手了。
“原本想著在開打之前至少知曉你的巔峰之意是什么,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你那一手淡金色的靈力,應該是‘森羅萬象訣’吧?”
“噢?沒想到還有人識得這‘森羅萬象訣’。”衛刑的表情逐漸收斂,與云漢霄借助黑云壓頂的氣勢不同,他是由內而外地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怎么?是想要較量兩下子?你有幾條命夠送?”
云漢霄沒有回復衛刑,僅僅是雙眼通紅地盯著他,純黑色的火焰點燃全身,云層咆哮著降下墨色雷霆,一陣又一陣的修為波動將楊平、君無梅等人推向雷牢之外,直至巔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