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我的頭……還在?”
沒錯,唐江生慘叫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腦袋,甚至還從乾坤袋中拿出銅鏡,就想確認自己的脖頸之處有沒有身首分離的痕跡——因為就在方才,他已被百里卿許從身后斬首!當真是說殺就殺,未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盡管唐江生已是傀儡之軀,但并不意味著他就是不死不滅之身,被人活生生斬首的恐懼,他可不想再體驗第二回。
“夢?”唐江生心中升起一絲疑惑,因為若說被斬首之事是夢的話,那之前那個問路的人又是誰?不得不說,活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二重夢境,不管從哪個方面去講,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經歷。
然而事與愿違,詛咒一般的夢魘再次降臨!唐江生的耳邊又響起那句熟悉且蒼老的問話——“后生,當今虞山由誰做主?”……
“幻術?輪回。”
距離藤蔓吊床大概一百步的位置,百里卿許親自施法,將唐江生拖入了一道無盡輪回!而在施展這一式幻術之后,百里卿許的狀態亦是岌岌可危,周身燙的就跟裹了一層油炸面衣似的,可當浪寬、斐常替他解開身外衣著時,忽然又覺得手里宛若抱著塊千年玄冰,若不盡快放手,只怕連三魂七魄都會凍結成冰,屆時大羅神仙都難救。
“一點點施法后的副作用罷了,不必大驚小怪。”百里卿許推開浪寬、斐常,望了兩眼唐江生所在的藤蔓吊床,隨即轉身離去。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的百里卿許心中在想些什么,即便是就在身旁的浪寬、斐常也不知道,當他們從玄武臺那些殘活的衛修口中得知發生了什么后,盡管不愿意相信,但“關臣臣”的言行舉止之可疑,已經到了無法忽略不計的地步,而這一點在偶遇風若許、憶如玉后,便得到了最為有利的佐證——因為唐江生所食糕點,均系百里卿許親手制作,雖然有府中仆人的幫忙,但調味食材的比例都是他經過千百次的失敗才總結出的最佳方案,而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興趣之一。
換句話說,當百里卿許瞧見那被風若許、憶如玉拿在手中的糕點時,只一剎那,“關臣臣”與他倆接觸過的事實便直擊百里卿許心弦!更別說在其身上留存的月桂味道,簡直就是獨一無二的標識。
可是就在百里卿許喜出望外之時,風若許用靈簡告訴他的答案卻不是“關臣臣”,而是一張既陌生,又熟知的面容,即唐江生。
百里卿許不是沒有想過風若許是在耍他,可當他縱容浪寬、斐常假裝侵犯憶如玉時,風若許仍舊沒有改變之前的說詞,唯一令百里卿許稍感意外的就是二人對唐江生的稱呼——于是應百里卿許要求,風若許又將之前在果園內發生的過往悉數告知,當然了,其中還有老大、二姐與無天忻吳戰斗的場景,細節之到位,沒有任何弄虛作假的余地。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那還有什么好解釋的?饒是以浪寬、斐常的邏輯能力都能看出“唐江生即是關臣臣,關臣臣即是唐江生”的這一事實——雖然那其實并非真相,但對于百里卿許來說,已足夠確認關臣臣的身份,沒有什么比這更令他感到寒心!那些他精心制作出來的糕點,就連百里武榮都不曾嘗過,如今卻被唐江生隨手送人!可氣!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管是北上的風若許、憶如玉二人遇到百里卿許他們,還是當百里卿許找到唐江生藏身之所,某貨正因為布下了月桂幻境而呼呼大睡,這一切都順著因果的業障重新交織在一起,稍不注意,就在當事人心中打上了一個死結,但并非無解。
“代營主!代營主!”浪寬焦急的呼喊充斥山間,可百里卿許的耳中只剩下電閃雷鳴的嘈雜之音,“斐斐斐斐……斐常,這可咋辦啊!”
“還能咋辦?趕緊去立安殿,找武榮軍主救命啊!”斐常催促著浪寬將百里卿許背在背后,略一踟躕后,隨即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