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兩張空白的符紙,隨手刻畫幾筆,兩張擴音符驀然產生——只見兩張擴音符螺旋向上,最終環繞在痛苦叫喊的衛刑周圍,頓時整座虞山都回蕩著衛刑的聲音,“前輩既為兄長,可知‘長兄為父’這個概念呢?”
“那……那啥!很可怕喲,后生!之前那個呆頭呆腦的唐唐哪兒去啦?”衛法不敢正視唐江生鋒利如刀的眼神,情不自禁地看向別處。
其實按說以衛法的修為跟閱歷,唐江生散發出的殺意再怎么令人不寒而栗,他都不會被壓制,可壞就壞在唐江生說的確實在理,衛刑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作為兄長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你看你看,天氣這么好,不如來聊聊一些開心的事情如何?就當是為了鼓舞斗志,就當慶祝首戰旗開得勝嘛——比方說比方說,對了!衛軍的‘牛頭犄角陣’,唐唐可有什么破陣的良策之類的?”
“怎么又談到這個話題了?之前不是聊過嗎?”唐江生反問到。
“此一時,彼一時嘛,哈哈……有些話題就像肉干,反復咀嚼才會越來越好吃。”衛法不遺余力地轉移唐江生的注意力,卻沒注意到自己的聲線都有些顫抖——沒辦法,此時此刻的唐江生實在太過恐怖!若不能趕緊讓其改變氣場,只怕整個身心都會吃不消,“自己被罵無所謂,卻對詆毀其師尊的言語零容忍嗎……這報復心簡直駭人!”
“啊?你剛剛在嘀咕啥?”“沒有沒有!我就想聽聽足下高見!”
“高見什么的,你這變臉也忒熟練了。”以衛刑呼嘯山林的慘叫為背景音,唐江生一邊向前行走,一邊若有所思,“其實從本質上來說,‘牛頭犄角陣’也屬于‘分兵戰術’的一種,相較于一般的兵分兩路,牛頭犄角陣只是兵分三路而已——不過話說回來,那位百里家的家主還真是相信你那個弟弟呢,居然讓他單人作為左犄角……”
言及此處,唐江生話頭稍微頓了頓,瞥了身旁紅裝艷束的血娘子兩眼,就是止不住想要使壞的念頭,報復心真就如衛法所說那般可怕。
“畢竟中間間隔將近一千年的時間,能變的、不能變的、該變的、不該變的,只怕通通都面目全非——我覺得吧,前輩與其聽晚輩在這里說些粗詞鄙見,不如好好琢磨一下百里家主與衛家家主之間那份非同尋常的信任,說不定還能對解開這迷霧重重的虞山戰局有所裨益。”
衛刑的慘呼不絕于耳,而在習慣了這樣的背景音之后,好像連思考能力都跟著節奏運轉起來,慢慢的,竟產生了一種上癮的感覺。
眼見衛法開始上鉤,唐江生以手掩口,表面上似乎在打哈欠,實際上卻是在掩飾翹起的嘴角——不過為了不讓衛法發現端倪,唐江生也沒有就此打住,而是承接剛剛的話題,圍繞破陣之法繼續說下去。
“牛頭犄角陣現已缺左角,衛軍軍陣便不再完整,兵鋒極有可能因此受挫,這個時候不外乎兩種選擇——其一,進攻千人兵士組成的兵團,將百里武榮所率的右犄角留給虞修;其二,不管千人兵團,直撲右犄角,讓虞修去和牛頭硬碰硬。至于勝負嘛,呵,恕我直言,要是那位百里家主的真正目的僅是占領虞山而已,那反倒是太可愛了。”
“嗯?此話怎講?”聽聞此話,衛法情不自禁地發出疑問。
有一說一,作為聽眾,衛法無疑是合格的,可謂相當配合唐江生的節奏,而話既然已經說到這里,唐江生自然不會再藏著掖著,遂將幽熒燭照陣的事情與虞山虞主的異狀全部告訴衛法——雖然先前南山菊有告誡過他,在查明真相之前不要僅憑主觀臆斷就妄下結論,但若僅僅是將疑點挑出來,引導他人注意到這些疑點,那便不算下結論。
“嗯……確實有些可疑。”不像那些以追隨當今虞主為榮耀的虞修,衛法倒是能比較容易地明白唐江生的話外之音,“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