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八冰矛穿胸而過,帶起一蓬如煙花般綻放的血雨,刺穿的不僅有君無梅的胸膛,還有與之相擁的林竹——不得不說,施展這一記丈八冰矛的君無梅下手之狠,已經(jīng)出乎在場所有人的預(yù)料!
“咳咳咳……你疼嗎……?”林竹懷中的君無梅口中咳血,臉上用以偽裝的面具寸寸皸裂剝落,露出了原本的面容——古蘭。
古蘭是幸福的,因為眼下這個場景、這個姿勢她已日思夜想許久,一朝得以實現(xiàn),她只恨視線竟?jié)u漸模糊,無法將心上人的面容瞧得清清楚楚……而在此時此刻,古蘭也沒有對自己的傷勢有多上心,只是抬起芊芊玉臂,輕輕撫摸著林竹的面龐,再問,“竹,你疼嗎……?”
“凝神斂息,不要講話。”林竹嘗試著站直身體,可丈八冰矛的寒氣早已侵入五臟六腑,每一次呼吸,奇經(jīng)八脈中都如同有千把小刀在肆意割裂,即便他有迎仙修為,彼時也是寸步難行,更別說還有數(shù)百修士正朝他們包圍而去,“君無梅,還不快解開術(shù)法!”
林竹無可奈何,只得大聲呼喊,期望君無梅盡快解除丈八冰矛對他倆修為的限制,畢竟古蘭的修為只有元丹巔峰,撐不了多久的。
可是君無梅不僅沒有照做,反而又在雙手凝聚出兩把丈八冰矛,矛尖直指他與古蘭,帶著居高臨下的孤傲,寒聲質(zhì)問“為何要背叛虞山?為何要背叛虞主?古蘭,此番衛(wèi)修攻山,那個內(nèi)鬼就是你吧!”
古蘭沒有回答君無梅的問話,只是撫著林竹側(cè)臉的手臂緩緩滑落,最后靜靜依偎在林竹懷中,一動不動。
“你還裝?看我……!”“夠了!君無梅,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竹額角青筋暴起,厲聲咆哮的聲浪硬生生將君無梅向后推出數(shù)十步之遠,而他強行催動修為的后果便是再也抑制體內(nèi)的傷勢,嘴角泌出的血液順著下頜流淌,隨即滴落在君無梅蒼白如瀑的臉上。
“嗯……”一聲輕微的鼻息發(fā)出,本已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古蘭緩緩皺起眉頭,精致的睫毛微微顫動,好像外界發(fā)生了什么令她傷心欲絕之事,可最終還是沒能睜開眼眸——不過這應(yīng)該算是好事,因為至少可以證明古蘭還未香消玉殞,換而言之,還留有救治的可能性。
“權(quán)輕侯!權(quán)輕侯!”林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以凈化之意入巔峰的權(quán)輕侯,然而權(quán)輕侯所受的傷勢并不比古蘭輕微多少,畢竟他可是將上千人體內(nèi)的傷寒隱患全部納入己身,此刻別說施展巔峰之意,連御空飛行都做不到,“還有誰,還有誰可以救古蘭?還有誰!”
林竹緊緊抱著懷中的古蘭,眼神亂閃,生怕她再遭受一點苦痛。
“對了!虞主!”生死存亡之際,林竹偏轉(zhuǎn)頭顱,將目光鎖定在立安殿殿門前一直沉默不語的虞主身上,然而當他想要拼盡最后一絲氣力去到虞主跟前時,近四百衛(wèi)修頓時將虞主附近圍了個水泄不通!
其實這些衛(wèi)修也不是想要保護虞主,只是因為虞主身邊正好站著百里家老祖百里朽,因此便一同護衛(wèi)——正所謂狗急跳墻,困獸猶斗!以林竹目前這種隨時都有可能暴走的狀態(tài),他們怎么可能放林竹過去?不管原因如何,古蘭公然破壞簽約大典乃是不爭的事實,這群劫后余生的衛(wèi)修此刻沒有一擁而上擒下他倆,已經(jīng)算是很給虞主面子!
經(jīng)此一戰(zhàn),彼時已無人再敢小覷于她,畢竟按照百里阡陌的情報,古蘭應(yīng)該只有元丹后期修為才是,如今看來卻是實打?qū)嵉膸p峰修士!
“別想著再跟誰求援了,即使你們真能僥幸活下來,余生也只有在虞山的五行監(jiān)牢中度過。”冰冷且熟悉的聲調(diào)自身后傳來,林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君無梅的聲音——這個聲線,他實在太熟悉了。
“你們,你們是姐妹,何苦要趕盡殺絕?”君無梅步步緊逼,林竹步步后退,神色之中雖有乞求,但更多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