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江生覺得百里武榮很不夠義氣,非常不夠義氣!那貨眼見自己被虞修包圍,居然果斷將他放棄,然后腳底抹油就跑了!美其名曰是下山搬救兵,可都這個節骨眼兒了,還有個毛線的救兵?
“唐江生,你真有辦法救心娥嗎?”一旁的楊平極其殷切地問到。
“先看看情況,救的了救不了我都會盡力而為。”在被帶去立安殿的路上,或者說在被“押解”去立安殿的路上,諸如此類的問題唐江生已經回答了不下數十次,早就不勝其煩,可無奈自己的小命被別人攥在手里,只能強顏歡笑,有一句沒一句地安慰楊平,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吉人自有天相,虞主不會有什么閃失的,放寬心。”
也不知是不是唐江生的勸慰起了效果,楊平的臉色與之前相比可以說是好了不少——具體怎么個好法,這么說吧,一盞茶前楊平那臉色就跟唐江生乾坤袋中種的飛僵一樣面無人色,現在的話,最起碼能看出是個人了,唐江生忽然有一種任重而道遠的錯覺,嗯,就是錯覺!
“侯爺,唐江生帶到。”來到立安殿前,忻吳立馬走出隊列,向前方的權輕侯復命,態度之果決,絲毫沒有顧及唐江生的感受。
“辛苦了,帶他進來。”沙啞、虛弱的聲調自權輕侯口中傳出,看來這位虞山的侯爺,其現狀并不怎么樂觀,眼下只是在強撐而已。
不過既然權輕侯都這么說了,唐江生還是在楊平等人的帶領下,穿過一道半邊完好,半邊坍塌的殿門,進入到立安殿的覆蓋范圍——說實話,眼下的立安殿就跟殘垣斷壁差不了多少,類似這種廢墟居然還有人在里面為了虞主的安危殫精竭慮,也當真是相當拼命了。
“唐江生,本座乃虞山軍機處軍座,虞山暗衛掌衛,虞山對外邦交使團團長權輕侯……”大殿臺階之上,權輕侯正在就自己的身份和眼下的狀況給唐江生做一個簡要說明,可唐江生對這些情報早就了若指掌,因此也沒有怎么細聽,注意力全放在立安殿殿內的那團黑炎上。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那團熊熊燃燒的黑炎,唐江生的喉頭竟不自覺地滾動兩下,本來不怎么饑餓的腹部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響——立安殿內霎時間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都黑著個臉,難以想象如唐江生這種吃貨居然會是拯救虞主的關鍵人物,這世道簡直讓人無話可說。
權輕侯彼時也很尷尬,他身居高位多年,雖然待人處事還算平易近人,一般也不會端什么架子,可像唐江生這種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家伙還是第一次見,也不知是缺心眼兒還是在故意挑釁……
“唐江生!回答本座,你有幾成把握成功救援虞主?”無可奈何之下,權輕侯決定單刀直入,不跟唐江生整那些虛的,“虞主先前與你似乎是有一些過節,你可敢保證不會摻雜任何私人感情在內?”
前半句話一出,在場所有修士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兒,畢竟虞主的安危可是關系到虞山的興亡;而后半句話,則是讓楊平、忻吳這些個知道具體內情的人如鯁在喉——權輕侯的弦外之音很明顯,盡管此時的唐江生從外表看去就跟普通人沒什么兩樣,可到底也是傀儡之軀,肉身已被楊平繼承,三魂七魄更是缺了一魂二魄!
類似這種情況,要是內心沒有一點怨恨,那才真是奇了怪了!而只要心存不甘,等會兒在救援虞主的過程中隨意施點手段,陷虞主于萬劫不復之地,他們也沒有什么手段進行反制,因此現在必須問清楚。
對于權輕侯的諸多顧慮,唐江生心里拎的很清,不過他之所以敢單刀赴會,除了被趕鴨子上架外,也有其他促使他這么做的理由。
“你們抓我過來,就是為了聽我怎么做保證的?今兒個我話就講明了,你們信也得信我,不信也得信我——反正在貴寶地喪命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唐江生的命就在你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