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差役模樣的人被扔出來,兩個差役模樣的人被扔出來……一群差役模樣的人被扔了出來!有的手腳折斷,有的胸腔凹陷,還有的已經不成人形!這又是演的哪一處啊?黑吃黑了還是咋地?
唐江生收斂聲息,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有了店小二的前車之鑒,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貿然沖進去實屬不智,而且他是修士,不是趕來救場的江湖俠士,即使不進去,他也能通過釋放靈識來獲取情報,況且他還有自己的看家本領——黃符小人在這時便能派上大用場!
激活黃符小人的過程很順利,為了將四面八方的情況都監視到位,唐江生一次性就動用了十張黃符小人,不過好在符紙儲備相當充足,所以唐江生也不怎么心疼——透過黃符小人的視角,驛站里里外外所有的蛛絲馬跡都被他盡收眼底,漆黑幽深的雨夜也提供了相當完美的隱蔽效果,不出所料的,唐江生在驛站中看見了掌柜一行人。
可也不僅僅是掌柜一行,令唐江生感到意外的是,鐵錘酒樓的陸升和疤九居然也在現場!陸升主守,保護掌柜一行,疤九主攻,揮舞著鎖鏈鐵錘站在戰圈中心,僅剩的幾名差役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再瞧掌柜那邊的傷亡,下人模樣的武丁已經橫七豎八地死了一地,有的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有的則是胸腹遭受劈砍,失血過多導致重傷昏迷,桌上的飯碗里插著幾根發黑的銀針,看來是防范的晚了。
“為官不仁!疤九,不用留活口。”陸升神色憤然,平素最恨的就是這種貪官污吏,而既然陸升都這么說了,疤九也就沒有再留后手,僅存的幾名差役紛紛命喪錘下,快刀利刃砍在疤九身上竟毫無作用。
“恩人!多謝恩人相救!不然咱這一家大小的性命,今日可就要被這群山賊給害了!”掌柜的感激涕零,作勢欲跪,不過卻被陸升眼疾手快地托住了,“敝姓俞,單名一個鹿字,敢問兩位恩人……”
“我叫陸升,在衛都東街的‘鐵錘酒樓’做事,跟掌柜的算是同行,那是我兄弟疤九,平素也與我一起。”陸升為人豪爽,沒有什么繁文縟節的約束,對俞鹿很是親切熱情,“雖然現在問可能有些晚了,不過掌柜的客棧里是不是還有兩位掌廚?一位姓薛,一位姓關。”
俞鹿在陸升的攙扶下坐在板凳上大口喘氣,對他而言,今晚實在是九死一生!他怎么也沒想到,哪怕是在賣出客棧的當天就帶著妻子和次女連夜出走,也會在半路被人截殺,而且還是在官道的驛站!
“不……不瞞恩人,鄙人客棧里的確是有這么兩位伙計,恩人何故問起他們來呢?那些差役,他們又為何要害我們性命呢?”
俞鹿的妻子靠在背后替他順著氣,面色蒼白如紙,想來應是驚魂未定,彼時還能顧及到自己夫君,真是殊為不易——至于俞鹿的次女俞咲咲,則是一副心神恍惚、六神無主的模樣,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江生的視野中,對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而且他并沒有因為掌柜一行得救便抽身離去——“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個道理他打小就懂,特別是掌柜的現在身懷“仙丹”,說不得陸升跟疤九就在打什么歪主意,畢竟掌柜一行出走太急,而陸升、疤九出現的則太巧!
“這個嘛,沒什么好隱瞞的,我、疤九同掌柜的那兩位伙計一樣,之前也參與了百里府的壽宴制作,因此得到了一些賞賜——嗯……就是不知在宴會后場,即玉膳殿發生的一切,掌柜的是否清楚?”
陸升揮手將飯桌上的毒物掃在地上,隨即坐在俞鹿身旁,言語之中帶有明顯的詢問,表情卻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俞鹿認真想了一想,隨即回復到:“薛朝貴剛回客棧沒說兩句話就不在了,關臣臣也只是將東西托薛朝貴轉交給我,自己卻沒有回到客棧,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