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呢……怎么會是小六子呢?”東川鶚看了看手中的面具,然后繼續(xù)凝望著被他釘在石壁上的唐江生,糾結(jié)和懊悔的神色在他臉上來回浮現(xiàn),“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猜想過你的真實(shí)身份,卻怎么也想不到你的真身乃是上古邪祟……你怎么會是上古邪祟呢?”
是的,就算傳說體系不同,但不管是上古邪祟還是災(zāi)行八鬼,傳說中對它們的描述和態(tài)度都是相同的——災(zāi)行八鬼/上古邪祟,窮兇極惡!蠱惑人心,為禍蒼生!人神共憤,得而誅之!
這是一個永恒不變的宗旨!盡管還是有人覬覦著它們的力量,就算因此獻(xiàn)上靈魂也在所不惜——可饒是如此,九成九的修士和凡人都清楚地明白,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碰了,便是萬劫不復(fù)。
毫無疑問,唐江生屬于九成九之外的那一類人,雖然他和青乙的關(guān)系從來都是惡劣到不行,要不是有墨甲從中調(diào)解,只怕他倆早就勢同水火,見面就得拼個你死我活!現(xiàn)在好歹算是能說上兩三句話了。
可是東川鶚不同,他是聽著“上古邪祟”的傳說長大了,也了解有關(guān)“災(zāi)行八鬼”的事跡,所以他是屬于九成九之內(nèi)的那一類人——因此,哪怕在他面前的是小六子,是他曾經(jīng)發(fā)誓要保護(hù)好的對象,他也必須狠下心來,將唐江生的腦袋割下來,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自古正邪不兩立,小六子,別怪大哥……大哥,會為你筑墓的。”
念及此處,東川鶚周身氣勢再一次得到突破,先前還是半步巔峰的修為,此刻再次突破瓶頸,真真正正地達(dá)到了元丹巔峰!而東川鶚的巔峰之意,便是脫胎于“正邪”二字!以“正邪”之意,入巔峰!
然而就在東川鶚伸出左手,即將把唐江生的脖頸捏碎時,一道緋紅炙熱的身影突然自后方殺出!帶著一往無前的絕然氣勢襲殺而去!
“烈陽一式?飛炎!”火光漫天,土石炸裂,東川鶚?biāo)诘奈恢卯?dāng)即就被砸出了一個大坑!滾滾白汽將石壁周圍的視野完全遮蔽,連帶著唐江生的身影也變得模糊起來,“該死!怎的會拔不出來?”
施展這一招“飛炎”的修士并未打算擊殺東川鶚,或者說以她的修為,根本就不足以對東川鶚構(gòu)成任何威脅!只想趁著混亂救下唐江生而已——沒錯,救兵不是別人,正是唐江生的二貨徒弟,百里顏九。
“你是誰?為何要救他?”東川鶚的聲音自白汽的另一方傳出,抬手一揮,遮蔽視野的白汽便煙消云散——再看其身上,除了鞋邊上沾了一點(diǎn)泥水,根本沒有半分受傷的痕跡,“如實(shí)招來!不招,死!”
“招你個棒槌招。”百里顏九擺出攻擊架勢,將唐江生牢牢護(hù)在身后,目光從東川鶚的臉上瞟到了他手上的面具,隨即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神色滿是鄙夷,“沒想到閣下身為元丹修士,竟會為了一個面具,不顧身份,行那殺人奪寶之事——師父說的沒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們這些高階修士根本就不懂什么叫‘道義’!”
聽聞這話,東川鶚驀然一愣,再次瞧了瞧手中的面具,大腦有那么一瞬間像是停止了思考一樣,不過還是沒多久就反應(yīng)過來:“我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你哪只眼睛見到我‘殺人奪寶’了?我勸你還是稍微離那人遠(yuǎn)點(diǎn),他是上古邪祟,也就是你們說的災(zāi)行八鬼!吾之所為,乃是在斬妖除魔,匡扶正道!可謂利于萬民,功在千秋!”
“呵!厚顏無恥之徒,當(dāng)了婊子竟還想立牌坊,當(dāng)是真不要臉!”
百里顏九冷笑一聲,一點(diǎn)給東川鶚顏面的想法都沒有,張口就是污言穢語往他臉上招呼——其實(shí)這些都是以前別人嘲諷謾罵時所用的詞句,百里顏九自從被唐江生解開心結(jié)后,自然便能有樣學(xué)樣。
“我?guī)煾笢喩砩舷轮靛X的也就那張面具了,你不是在殺人奪寶你是在干什么?難不成你是有斷袖之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