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嘩啦”一陣水聲響起,唐江生陡然打了一個機靈,直挺挺地從地上彈起來——然后就被四名披堅執銳的軍士給按了下去!
“這就是你們在香樟林抓回來的那個傻子?”嘲諷譏誚的口吻,聲調雖不似尋常女子那般尖細,不過也不如純粹男性軍修那般雄渾,“月上眉梢人空侯,笙簫默默君知否;一顆紅豆十余載,不見伊人不白頭……呵呵呵,原本以為又是哪個不要命的作死之徒在我側方陣地尋釁滋事,原來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情場浪子!有趣,著實有趣!”
軍座之上,一名女將軍正手持羊皮,一邊朗誦著唐江生親口歌詠的情詩,一邊還不忘揶揄這只只有凝魂后期修為的弱雞!畢竟眼下光是正壓制唐江生的軍修,每一個都身懷元丹后期的修為!只要唐江生敢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反抗之意、叵測之心,立馬就能把他的脖子扭斷!
不過話又說話了,以唐江生的修為,根本也沒法進行反抗……
“哼!簡直放肆!點律令何在?此人擅闖我白狼軍部,該當如何!”
只見女將軍“啪”的一聲將羊皮拍在桌案上,目光橫掃,軍臺內所有正憋笑的軍修甲士通通嚇得一哆嗦,隨即趕緊恢復成一臉冷漠無情的神色,這變臉真比翻書還快!女將軍之威嚴,如此可見一斑。
“回……回稟將軍,按軍律,未經許可,擅闖我軍軍部者,殺無赦!”點律令看上去已有些年紀,稀稀疏疏的頭發,三寸花白山羊胡,說是一名軍修,卻并未身著盔甲,反倒是一副文人打扮,貌似是軍師一類的擔當,“不過……此子并非擅闖‘軍部’,而是被哨兵發現,再被眾衛士‘搬進’軍部的,所以還請將軍從輕發落,留其性命。”
聽聞這話,唐江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還好這左翼軍中尚有講道理,明是非之人,并非皆是殺人不眨眼的殺胚,不然他此番可就危險了——只是唐江生這邊卡在喉嚨的心臟還沒跳回肚子里,押住他的四名甲士卻是不干了,眼看女將軍仿佛刀光劍影一般的眼神投來,立馬松開唐江生跪下,指著點律令道出真相,為自己鳴不平!
“將軍明鑒!我等當時見他已經睡死近半月之久,原本是想直接挖個坑將其掩埋了事,是嚴令發現后,讓我們將他帶進軍中的!”
“將軍!白狼衛此言有失偏頗,屬下當時僅僅是讓他們帶進‘軍中’,并未讓他們直接帶進‘軍部’大營!還請將軍明斷!”
唐江生眼角抽搐,心說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居然能對衛國的軍修產生什么好印象,軍士與點律令兩方雖然各執一詞,各有說道,但明顯都不是什么好人!這種場面唐江生見得多了,不就是在狗咬狗嘛!
“夠了!都別吵了!國書云,將相和,方能安邦定國!你們雖并非將相,卻是我白狼軍肱股之所在!怎可因為一個來歷不明、不知死活的外人在本將面前喋喋不休?這要是讓西齊那群土雞瓦狗知道,豈不是又要在我陣前上躥下跳?一會兒各去軍法處領五十軍棍!”
不得不說,女將軍不僅治軍極嚴,而且還治軍有方!這番道理在唐江生聽來都沒有任何紕漏破綻,當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社稷良將!
唐江生心中對這位女將軍的評價相當之高,忍不住頻頻點頭,全然忘記自己方才是如何腹誹這軍部之內的所有軍士,真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不過這并沒有什么關系,因為此事是因他而起,不管是白狼衛還是點律令,都不可能將他就此忽略,更遑論是這位女將軍了。
“至于這登徒子……先給本將關進囚車,待查明身份來歷后再另行處置!期間要是老實的話,就賞他口水喝,要是不老實,就把他的手腳斬下來,丟到荒原上去喂狼!本將的話,你們聽清了嗎?”
“是!屬下謹遵將軍令!”
白狼衛與點律令跪膝行禮,對女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