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何驚慌,黃影飛散,三下五除二便布置好新的符紙。
    “姐姐歲值芳華,我就算有那個膽兒,眼下也沒那個心呀!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想來湯也應是個差不多的道理嘛!姐姐請~”
    沒有正面承認,卻也沒有直接否定,站起身來親自給貴婦人倒酒的唐江生不僅面上帶笑,眼睛里甚至都是笑意盈盈!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像唐江生這般神色,即便不與之親近,也很難橫生抗拒。
    從這個角度去講,貴婦人跟唐江生其實真的很像,不管是悲慘的身世,進食的飯量、酒量,還是為人處事的作風、手段,都有著不少相似之處,即便存在一些具體的、些微的差別,但從整體上來看,兩個人都仿佛是鏡子的兩面,只不過一個是凡人,一個是修士罷了……
    且最為關鍵的是,二人在觀察方面的眼力,以及洞察方面的腦力,可以說是完全合拍,幾乎分不出什么高下!親姐弟都不如——是故有些話不必明說,他們都懂;有些話一定要說,因為有遺憾;還有些話則是他倆一直在“逼迫”對方先起頭,誰都不愿先開口,這就是默契。
    “你抓到舌頭了?”“抓了倆。”
    “你要隨我一道入城?”“本來不欲同行,但現在不得不去。”
    “我這兒有內鬼?”“但愿沒有。”
    “原‘任務’不執行了?”“事分輕重緩急。”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唐江生趁著倒酒的功夫在貴婦人耳邊叨的明明白白,即使周圍有近百雙眼睛看著,也瞧不出他倆在偷偷摸摸地咬耳朵,至于隔墻有耳的問題,唐江生的靜音符早已隔絕了一切。
    不得不說,驅策靜音符確實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但唐江生是修士的這個身份已經瞞不住了,既然如此,便不能泄露更多的情報給潛在的敵人——而他倆之所以大費周章搞這么多幺蛾子出來,還有一個目的,便是要最大程度地削弱敵人的警備性,畢竟比起一個威名在外的二夫人和一個來歷不明的“高強”修士,還是兩個“酒囊飯袋”更容易麻痹敵人。
    唐江生是不愿意去倉禮城的,他深知自己就是一個行走的厄運體,去哪兒哪兒遭殃——但為了護得貴婦人周全,他便沒有選擇的余地,也不用進行選擇。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瞧瞧你這無處安放的機靈勁兒,禍害了不少姑娘吧?”
    貴婦人將碗中澈酒一飲而盡,狀若男兒般豪邁大笑,一邊笑,一邊還拍打著唐江生瘦弱的脊背。
    “姐姐說笑了~您是禍國的蛇蝎毒婦,小妹自然也要做殃民的紅顏禍水。”
    唐江生頷首低眉,美艷非常。
    兩句沒頭沒尾,卻聞則駭人的吹捧之詞,唐江生沒有再用靜音符隔音,只要是有心人,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而他之所以如此,也是貴婦人拍他背時給出的暗示。
    一個笑里藏刀,一個笑靨如花,無需安排計劃,默契自然而然就能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