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你……你坐在門口作甚?為何不進屋啊?”
    按照地圖的標示,錢浣好不容易才在倉禮城中找到錢浣的居所,普普通通的土坯瓦房,只用青石壘了三級的階梯,看上去就跟一處凡人住處沒兩樣——而當錢浣找到錢桬時,錢桬正一臉懊惱地抓揉著自己的頭發,本來一絲不茍的束發被抓的跟個亂蓬蓬的雞窩似的,錢浣還是頭一次見到自家兄長露出這么苦惱悔悶的表情,真是奇哉怪也。
    “二哥你快起來!你是倉禮城的左車衛,半數城防軍都歸你統屬!豈能如此頹廢?”錢浣走上前去,拉著錢桬的臂膀欲把他從臟兮兮的臺階上拽起來,可以他的力氣跟修為,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未能稱心如意,“到底出了啥事兒,咱進去再說成不成二哥?你瞅瞅你現在這個樣子,被街坊鄰居嘲笑事小,落仇者小人把柄事大!二哥——!”
    錢浣不知道錢桬到底出了啥事兒,只能隱約感覺到又和那位“雞爺”有關系,而錢桬之所以不肯進屋,十有就是雞爺在里面作妖!
    錢浣的表情略微有些發狠,從小到大,錢桬是與他關系最親密的人,感情之好,甚至還要超過雙親,當得知錢桬要離開家獨自出門闖蕩后,錢浣可是哭著嚷著要跟著一起去!然最后漪瀾卻沒有同意……
    一別八年,當初只及兄長腰腹,遇事只會擦鼻涕抹眼淚的小屁孩兒,如今已經是翩翩少年郎了,家中的行商車隊在其帶領下也完成了許多單重大的買賣——“錢浣”之名,于家族中雖不比那些如日中天的麒麟子,卻也不再是籍籍無名之輩,而他的二哥錢桬也在倉禮城闖出了名頭,大姐則是在長生宗建立了一股屬于自己的勢力,墨門……
    姐弟三人沒有一人掉隊,都在自己的道路上愈行愈遠……正所謂天意難測,大道爭鋒!錢浣決不允許自己最深愛的二哥在這個時候落下什么道心上的隱患!大丈夫不懼生死,豈能活如螻蟻乞丐耳?
    一念及此,錢浣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怨念,修為運轉之下,便欲沖進屋內跟唐江生以命相博,竟是抱著打不過便魚死網破的念頭!
    只是錢浣還沒有將武器完全抽出,一陣天旋地轉的錯位感霎時間便籠罩了他的靈臺識海,待再次清醒過來時,才發現原來是他的二哥正把他反剪于爪下,目光不似方才那般呆滯,倒是憑空生出一些神采。
    “二哥!是我!錢浣!你沒事兒啦?”盡管被錢桬死死抵在地上,可錢浣還是欣喜萬分,剛剛升起的殺意頃刻間煙消云散,只想趕緊讓錢桬把他放開,“二哥你說句話啊!咳咳咳……二哥你輕點兒,我都快喘不過來氣兒了!嘖,看什么看!我們兄弟倆切磋技藝,不行嗎!”
    沒有錯,就在這一招一式之間,錢桬屋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群眾,有的竊竊私語、交頭接耳,有的指指點點、評頭論足,還有的甚至擺出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端著一碗南瓜籽,邊看邊叫好……
    不過這也難怪,一個是衣著華美的外來少年,一個是人盡皆知的倉禮城左車衛,一言不合進而大打出手什么的,沒有比這更奪人眼球的事兒了!就是“挑事兒”的少年郎學藝不精,沒過兩招就被左車衛制的動彈不得,趴在地上無能狂怒,多少還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