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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情況緊急,應當以大局為重,任真毫不猶豫地將所見所聞一一告知了袁弘、葉觀天二人。
葉觀天拿著玻璃瓶端詳了一會兒,讓任真遺憾得搖了搖頭,“我沒見過這種東西,剛才兩個淤泥人沒有留下線索,吃了我兩拳便逃走了。”
“胡說!明明是害怕本小姐的刀子!”柴瑤一脫離戰斗姿態,便重新變得傻呵呵,讓任真嘆為觀止。
在場之人默契地無視柴瑤的抗議接著討論瓶中物質的來歷,任真本有些期待袁弘的地獄背景能看出些什么,但他看過一遍后也心不在焉地搖了搖頭,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顧慮在眾人面前暴露背景。
徐正文已死,要在諾達安東市中尋找奇怪物質的蛛絲馬跡難上加難,這些古怪淤泥人沒有靈力,尋常尋人手段,諸如指北陣、尋烏箓對它們全部失效。
任真不覺皺起眉頭,目前曉暢安東市黑白兩道的人還剩一位諸浩言……
龍騰大廈頂樓,深夜的董事長辦公室從樓下看已是漆黑一片,諸浩言翹腿坐在價值不菲的皮革椅上,臉色有些陰沉。
過了片刻,四道黑影從地板上冒出,粘稠的瀝青從他們時身上滴落,淌在了一塵不染的地毯上。
“竟然找來了援兵!看來是我小瞧了那禿頭……死也要陰我一手!”
“可惜我尚未成功,不然就是合體真君來了也要死在這里!”
“廢物!廢物!廢物!”
諸浩言神色變得癲狂,表情猙獰地自言自語,唾沫飛濺。剛才襲擊任真的四個淤泥人一動不動地站在辦公桌前,仿佛斷了線的木偶,面對諸浩言狂躁的表現沒有任何反應。
大聲嘶吼了一陣,諸浩言大口喘氣,終于平息了下來,倒頭躺在了椅子靠背上。那四道黑影這才有了反應,他們的身體如同高溫下的瀝青一般開始溶化,發出咕嘟咕嘟的響聲,眨眼間四人已經消失不見,融為了一大團不停蠕動的奇異物質。
諸浩言一言不發地看著這一過程結束,然后忽地站起身來,他的眸子亮起駭人的黃色光亮,瞳孔的樣子像是沙漠中的爬行動物,原本炯炯有神的棕色眼瞳變為了細長的黑瞳,仿佛是土黃色大地上的一道無底深淵,讓人看了心驚膽跳。
接著,他的臉部也出現變化,嘴角呲啦一聲裂開,血肉模糊的裂口一直達到耳旁,半張臉都變為血盆大口,瘋狂吞咽著房間內的靈氣。
那團由四個淤泥人融為的奇特物質蠕動著向諸浩言靠近,如同回窩的鴿鳥,一頭鉆入了諸浩言猙獰的血口中。
諸浩言將它吞下后身體一陣激烈變化,皮膚冒出密密麻麻的肉芽,四肢不停鼓脹又消弭,過了一會兒才恢復平靜。
辦公室內重新安靜下來,諸浩言身上的異變消失不見,變回了那個笑容輕佻的霸道總裁,溫柔地整理著袖口的鉆表,這副模樣讓安東市任何一個女人見了難免都要小鹿亂撞一番。
夏天的東安市常有雷暴,耀目的閃電將漆黑的辦公室照亮,轟隆隆的雷聲隨后而至。
閃電響起時,諸浩言的臉頰被照得慘白,他掀開桌上的古樸硯臺,又用修長的手指撥弄了幾下,硯臺陡然亮起光芒。
閃電再次亮起,慘白的辦公室內已經空無一人。
窗外暴雨下個不停,卷簾門乒乒乓乓作響。任真雙手撐著腦袋,思索如何去尋找那些淤泥人的蹤跡,要不要去拜訪一次諸浩言。
面館里靜悄悄的,只能聽到外面的雨聲,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各自思考心事。柴瑤率先開口,提起了在紅狼會總部發現得法陣。
“沒什么奇怪的,我聽說最近地獄在很多凡間很多城市都布置了法陣,用來吸收凡間龍脈。”葉觀天冷傲地說道。
“可那不太像是吸收用的法陣,反而是什么法陣都不太像……”柴瑤有些猶豫。